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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八嫂子整壽,隔壁八爺府里正唱堂會,高朋滿座賓客如雲,兄弟們除了太子差不多全到了。胤祥到的晚些,過去椅子沒坐熱就眼尖發現四哥不在。一打聽說是席間飲多了酒給風吹的有點上頭,一早回府歇著了。於是點點頭坐回去,勉強耐住性子又坐了一刻鐘,到底跟裡邊告了假過了一牆之隔的四哥府上來探望。
四哥府裡他本就是常來常往熟透了的,此刻品著隱隱約約的輕彈小調,索性揮退了從人,只獨自一個往四哥書房轉過去。
“……若不是襯殘紅,芳徑軟,怎顯得步香塵底樣兒淺。且休題眼角兒留情處,則這腳蹤兒將心事傳。慢俄延,投至到櫳門兒前面,剛那了上步遠。剛剛的打個照面,風魔了張解元。似神仙歸洞天,空餘下楊柳煙,只闕得鳥雀喧。”
胤祥輕哼著小調,轉著細骨牙雕的湘妃扇,一路升堂入室地踱過後園來,卻在楓晚亭邊戛然而止。
林花謝了春紅,牡丹芍藥卻發的正好,一團一團花團錦簇的,花王與花相相依相偎,羞退四下伶仃殘芳。四哥正仰在花間躺椅上,腹間搭著薄衫,虛握著一本書睡得正熟。
花雨飄搖,灑下芬芳星星點點,胤祥屏了呼吸,慢慢湊上前。
四圍升騰著暖香馥郁,燻得人心神不定頭腦發矇,胤祥心下狂叫著“四哥”,卻兀自以手按捺著越發急躁的心跳,輕手輕腳的緩緩俯身。
四哥……
我的四哥……
“十三弟?十三弟?”遠遠的,怎麼有人在叫自己?噓,不要吵,我只要一下就好。
“十三弟?!”
不是說了不要吵,怎麼這麼不知趣?
“十三!胤祥!!!”
呼——
旖旎夢境忽然消失,那濃郁花香好像還在鼻翼,眼前卻已是逼仄的筒子樓。袁滿氣呼呼地坐起身,滿心求而不得的遺憾,卻差點撞上老鬼的鼻尖。
“四哥?!”他一愣之下,顧不得其他先伸手抱個滿懷。
擁著懷裡緊實的人體,連著幾日的空虛不安一下子插翅遠去。袁滿緊緊摟著老鬼,待心緒平靜才在他肩頭抽抽鼻子,慢慢的失而復得的欣喜中間,忽然就夾雜了點點不知所謂的委屈,悶悶地問,“你去哪裡了?一走這麼多天!”
老鬼沒有回答,只有節奏地拍著他後背默唸靜心咒,低低沉沉的聲音迴盪在腦中,慢慢安撫下狂跳的心臟。他這才推開袁滿,扶著他肩皺眉端詳,“你方才是怎麼回事?夢到什麼了?怎麼會脈象這麼怪?”
袁滿支吾著不願答。剛才老鬼要是不叫醒他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他太清楚了,居然做賊似的想要偷吻自己親哥,真是變態到極點了!只是不知這一段是胤祥前世的記憶還是自己邪念太深做夢意淫的。不過回想起來,每每胤祥的記憶,往往都精緻美好繾綣如幻境,清風皓月、香風馥雪什麼的,一股子魏晉風骨文士風流擋都擋不住,反觀他自己的夢,不是激烈打鬥就是雷人腦補,野性的跟未來世界機械帝國似的。
那麼剛才那夢,莫非是真實發生過的?自己真的……吻到了?
袁滿呆呆看著老鬼,不自覺舔舔嘴唇,心裡不覺叫起撞天屈,這不成啊,不能歧視轉世者啊,和胤祥一比自己好吃虧!
老鬼見他機械地吞口水,以為他做夢魘到,展手托出一盞茶遞給他,一邊又問,“到底是怎麼了?”
袁滿一口氣灌下一碗茶,這才平復下心底悸動,咬咬下唇倒是心虛似的,“也沒什麼,又夢到過去的事了。”
“那怎麼心跳這麼厲害?你從前不這樣。”老鬼收了杯子,重拉他躺下,輕輕為他拍著背,斟酌著詞句問他,“是……夢到了阿瑪?”
“沒有!”袁滿這些天在網上查了不少康雍舊史,也知道自己熙朝栽過大跟頭,他曾問過老鬼到底因為什麼,老鬼卻是不願答,每每一提起就神色黯然心情不好,久而久之袁滿也就不敢再問。眼下見老鬼這麼問,生怕他誤會,連忙把實話講出來,“我夢到八嫂壽誕,我逃席跑去找你,結果看到你在花下睡著了。”他小心探看枕畔老鬼的眉眼,想看他的反應。
老鬼眨眨眼,仰頭想了一會,“哦,那是四十三年,你沒輕沒重撲過來,不說自己攪了別人的覺,反倒笑話我眠花宿柳。”老鬼慢慢回想著,記憶裡神采飛揚的少年郎,最喜歡在兄長的懷抱裡撲騰,那天他帶著一身陽光的味道偎在自己身邊,折騰的點點花雨撒了倆人一頭一臉,卻還沒羞沒臊的指著自己說是“牡丹為鈿勝壽陽”。
袁滿看著老鬼唇邊眼角那一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