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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花。
蘇鳳池在李家東面的一間孤房裡安身,平時也不鎖門,他沒有什麼怕丟的東西,三天兩頭到哥嫂這邊“釘鍋”——吃混飯,他的那個家,鍋清灶冷,一年沒有幾天冒煙。
懶人自有懶命也有懶骨頭,十冬臘月,他在沒有煙火的屋裡競能安然入夢。
公社的大鍋飯取消了,從根本上解放了蘇鳳池,李虎仁或者劉改興,都失去了約束他的法力。
他早就“放開”了,他沒有什麼長遠計劃,也沒有任何短期打算,刨一爪子吃一口,逍遙自在。
在“新時期”,使他聲名鵲起的,還是引弟事件。
原來,他只不過小打小鬧,自從發生了引弟那件事,他就“大幹快上”,並且把生意幹到城裡去,原來,城裡人也買他的賬。
天時地利人和他佔全了。
今年開春,蘇鳳池到城裡轉了幾天,給幾家有疑難雜症的人請神下仙,據說效果相當好,不但掙了票子,還混了個油嘴頭子。
芨芨灘不通公共汽車,到鄉政府下了車,還得步行七八里才能到家。
他那天乘末班車到了鄉里,時近傍晚,正好鄉里開春播會議,劉改興一眼看到他,本鄉本土的人,就招呼他吃會議上的飯。蘇鳳池也不推辭,而且放懷狂飲,等他離開鄉里時,醉意闌珊了。
夜色相當好,月亮明明的,天幕白白的,蘇鳳池心緒開朗,東倒西歪,還抖著山曲。
河套的白麵南梁外的糕
鄉政府的燒酒實在好
他笑了一氣,自我表演接著進行。
樑上的駱駝粱下的羊
芨芨灘住的好姑娘
…………
蘇鳳池不瞭解人家大地方有了“卡拉OK”,他自鳴得意的獨唱並不新鮮了。
從鄉里回來的路,本來從大隊部那一排空房前邊經過,在酒精的驅使下,蘇鳳池走到房後的樹林裡,穿過樹林,他一舉目,發現自己離白茨圪旦不遠了。
在清幽的月光下,萬籟俱寂,沉鬱的白茨圪旦呈現出陰森與恐怖。
蘇鳳池不免有點緊張,酒也散發了一大半。他小便緊了,就背對白茨圪旦放水,方便完繫褲子時,忽然看見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從白茨圪旦裡飄蕩出來,一路飛似的向他這邊撞過來。
蘇鳳池大吃一驚,兩條腿自然而然地發軟彎曲跪倒,口中唸唸有詞,“白茨大仙……”
那個“白茨大仙”一直來到他面前,才突然收住奔跑,掩住嘴,驚駭地“啊”了一聲,繞過他繼續往下跑。
蘇鳳池一怔,他聽出來,顯然是不折不扣人的驚叫,悄悄轉過臉嘹去,認出是引弟。
他驚疑地站起身,當機立斷,大步追過去,並且高吼二叫:“引弟,你跟上鬼了! ”
試想一個神志正常的女子,夜深人靜的時候,咋敢到這兒來?
引弟跑得發了狂,蘇鳳池緊追不捨,來到李家院子,引弟一跤絆倒,趴在地上喘息,面如死灰。
蘇鳳池的出現,驚動了李虎仁一家,寶弟住在城裡他大姐招弟那兒,家裡只有老兩口。
狗在狂吠,李虎仁和老伴驚慌地出來,愕然無語。
蘇鳳池簡明扼要地把過程說了:“引弟跟上白茨大仙了,老兄弟,不請請神,要有血光之災! ”
引弟媽把女兒扶抱起來,引弟雙目緊閉,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是,不是……”
她忽然慘慘地笑了:“哈! ”
李虎仁對蘇鳳池的話將信將疑,但他忽然兩道濃眉毛擰成了個死圪塔,對“陰陽”說:“唉,真是家門不幸,老蘇,就請你給她破一破哇! ”
說完,怫然而去。
第二天,蘇鳳池手仗桃木劍,在李家院子裡為所欲為烏煙瘴氣,鬨動了幾十號男女老少圍觀。
被捆在椅子上的引弟痛哭不已,拼命掙扎,聲嘶力竭地申辯:“我不是,不是……”
蘇鳳池的木劍在她身上亂砍。精疲力竭,痛苦絕望的引弟漸漸失了聲息。
蘇鳳池指示李虎仁:“關上七七四十九天,妖氣才能散盡! ”
引弟就這樣失去了自由。
蘇風池的胡作非為受到了劉改興的嚴厲斥責,聲言要把他扭送公安局,蘇鳳池在劉改興刀刃似的目光逼視下龜縮了,藉口給大青找物件,跑到城裡去了。
“狗日的,咱們走著瞧! ”他對劉村長咬牙切齒。,
不過,蘇鳳池的名聲倒張揚大了,因為引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