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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慶幸自己把“集賢社”和鬼屋扯上關係。故意不讓自己露出得意的神色。如果我的推理沒錯,那密密麻麻的腳印,那麼多神秘人。都在舒老三的鬼宅裡。深更半夜的男女爭吵,並不是什麼鬼在裡面,而是“集賢社”的那些找寶人。他們在凌晨秘密集會商量找寶的辦法。我聽到的幾句對話更能證明這兩件事物的關聯性。剛想把凌晨訪鬼屋的事情告訴羅秘書,突然腦裡打了一個炸雷,徹底粉碎了這個念頭。那天早晨,我是跟著院子裡的腳印去的鬼屋。也就是說,就在我們民政宿舍裡,就有“集賢社”的人。說不定這個人就是羅秘書。
“這個,我……對了,聽本地人說起這裡有個鬼屋。我就產生了興趣隨便一說,開玩笑的,不必當真。”
“咦,你別說桃主任,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那鬼屋年久失修,沒人居住,聽人說有時能看到裡面午夜有燈火閃現,或是有炊煙升起,沒有人敢靠近問津,倒真是一個秘密開會的好所在。說不定探訪一下,會真的會有什麼發現呢。今天天黑透了沒法去。明天下午咱們早點回來,來個‘鬼屋探險’你說怎樣?”羅秘書這段話說的自然,沒有半點遲疑,看來是我多慮了。
“鬼屋探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看了看身旁的晶晶。晶晶雖然在一旁嚇得滿臉臘白,但還是關切地對我說:“你和羅秘書如果真的要去就都要小心一些,天黑前一定回來。別讓我擔心。桃子師傅,聽得我害怕,我可不和你們去了。”
“放心吧。我們兩個大小夥子一起能有什麼事。”我和羅秘書雙目相對,哈哈大笑。
次日下午,我們兩個備好手電穿戴好棉衣帽辭別了晶晶直奔鬼屋而去。
冬日的夕陽,也像是被那些繚繞不清的霧藹施了法術,無精打彩地垂在天邊。陰陽屯裡炊煙四起。農戶們此時老婆孩子熱炕頭,再整幾兩燒酒做兩道小菜和好朋友一聚享受著天倫之樂。出外上班的人也陸續地下班。應該說這是小屯子比較熱鬧的一個時間。但鬼屋前的這條道上卻冷漠了許多。除了零星有車輛經過之外,就是邊民家的獵犬不時地吠個幾聲。
我和羅秘書已經到了那扇破舊的院門旁邊。
“就是這裡嗎?”我假裝並不知情。可心卻開始“通通”地打鼓。
“嗯,沒錯。就是這個破院子,當地人都知道這裡的。”羅秘書抬頭向裡張望,神情比我緊張數倍。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這種緊張的神情,就想起當年在懷安公墓工作時的自己。那時自己遇見事情也是和他一樣的不知所措。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成長了許多。想到此,心神頓時安穩了下來。
率先走進了那扇虛掩的院門,我四處張望。趁著白天我終於可以細細打量這個院子。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北方邊民家的院子。院裡一片破敗的景象。橫七豎八地碎木頭堆在一側。邊上還有一個早已廢棄的狗窩,還有也許是當年狗吃食用的鋁盆,早已髒的看不出來模樣。我的目光停在院門旁邊的一件器物上。那是一把掃帚,能夠一掃一大片的那種齊頭排把兒的掃帚。這種東西在農家裡倒是比較常見的。不過這普通的物件在我眼裡就形成了一幅場景。我終於明白了,那天凌晨進去明明看到很多雜亂的腳印進入這裡,後來為什麼腳印都不見了。一定是有人最後一個出門時用這把掃帚把地上的腳印都抹平了,再加上後來下的一場薄雪就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沒錯,一定是這樣的。解開了一個重要的迷團,我不由得心花怒放,可還是不能表現出來。我和羅秘書對望一眼,然後下了狠心,自己拉開了那扇神秘的門。
開門的瞬間,我感到眼前一陣暈厥。無論對於誰,拉開鬼宅大門都是需要魄力的,何況我還是一'炫'介凡夫俗子。一襲陰風侵遍'書'全身的同時,一種奇怪的叫聲'網'似人似鬼刺入耳膜,讓人不寒而慄。然後就是東西倒地的碎裂聲。羅秘書更是嚇得轉身就跑。
“快回來,看把你嚇得那個樣子。只是只貓而已。”等我看清屋裡的情形,羅秘書已經遠在門外了。我只得再把他喊回來。
屋子裡除了破舊不堪的幾件傢俱外,擺設的物件早已被洗劫一空以外,佈置上和老式的邊民家庭並沒什麼區別。一進屋門首先看到的是廚房,這被北方人稱做外屋,是燒火做飯和取暖的地方。裡面有兩扇門,不用說直通兩個單獨的房間。灶臺設在屋子的西頭,旁邊有個破碗架櫃,上面零散著幾個破舊碗碟。剛才的響動就來源於趴在碗櫃上的一隻老貓被開門聲驚起猛一躥時碰掉了一個破碗。
我仔細看了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