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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羅廣斌等人創作《紅巖》小說時,還以宣灝為原型塑造了胡浩這個藝術形象。
在白公館的宣灝疾書“最後的要求”之時,同是11月14日這一天夜晚,渣滓洞的震動和影響無疑是更加巨大的。這一夜整個渣滓洞可以說無人入眠,電臺嵐埡的槍聲雖然傳不到這裡,然而囚友們的心頭是清楚的,李青林、江竹筠、“老大哥”他們出獄後的命運肯定凶多吉少,尤其是解放軍進軍大西南的腳步離重慶越近,喪心病狂的敵人對我共產黨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一次就拉走了我們29名同志!敵人太兇殘了!”黑色的長夜裡,渣滓洞內的同志們有人在低泣,有人在嘆氣,也有人躲在牆角里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努力吧,我們一定再見的。
不要遲滯地等待,
不要張皇的疑懼,
我們是在逆流洶湧中划行,
誰要一鬆手,誰就會倒退千里,
您沒有迷誤方向,那麼,
一息不停劃去呀,再劃去。
這有限的途程,我們都勝利地渡過了,
這時候,在勝利的歌聲中,
在人民的天地裡,
我們才得歡聚,
努力吧,我們一定再見的……”
“張雲學,又在給你親愛的背信呢?”樓上第八囚室內有人輕輕地在問一個依倚在牆壁上口中喃喃有詞的人。
黑暗中,那個被叫“張雲學”的人“嗯”了一聲,說:“是”。
“你真行,能把給‘親愛的’的每一封信都能倒背如流。難怪你學英WWW.KANSHUBA.ORG、俄文那麼厲害!”囚友佩服地。
張雲學從鼻孔裡“嘿”了一聲笑:“在這個魔鬼呆的地方,你只要只想一件事,就沒有不可能的事。”
“那你給我背揹你寫給‘親愛的’的幾封信吧!我聽聽,要不這賊夜烏黑烏黑的,怪��誦牡摹!�
張雲學沉默片刻,道:“因為是我寫給妻子的信,涉及隱私,我只能在心裡默背……”
“真有你的。”囚友似乎有幾分妒忌地退到了一邊,說:“那好吧,你自己背吧!”
突然,女囚室裡傳來孩子的啼哭聲。“娃兒不哭,娃兒,呵……”那是母親的聲音,那聲音嘶啞中透著悲切。張雲學聽後感到渾身發冷,他在黑暗中又在喃喃地吐著一串串只有他心底裡清楚的文字,這些文字是透過監獄“內線”寄給他遠方親愛的妻子——
力生親愛的:
前後一共收到您四封信,它們給予我太多的安慰,和無盡的快感的回味,尤其是昨天到的這第四號(掛號的)信,更使我聯想著我們過去的一切甜蜜的生活,我的舌頭也噘緊了,我的渾身的脈搏都顫動起來了!它暗示的一切,只有我才能夠體會到,也只有我和您才能夠借之做我們心絃的共鳴器。
我覺得“理想”是人生最有價值、最富於吸引力的東西,“理想”是我們生活的原動力,什麼東西能使我們作苦鬥的掙扎?什麼東西能使我們極富於韌性的拼命?什麼東西能夠使我們快樂地、毫不灰心地生活在不能算是人的生活的深淵中?我說就是“理想”!親愛的,您以為是不是?
您說過去許多年都被您浪費了,到今天您才認真地學習,認真地奮鬥,這是很真實的自白,我很高興呀,由此足證您已踏上光明的途程,祝賀吧,我們遙遠地互相祝賀吧!
我倆同在一起生活的這些歲月,今天追憶起來還是有許多暗影與創痕,而且每一點都曾用過我倆的淚水洗過。那種不可避免的齟齬,就是發生於我倆人的生活之舟沒有舵葉……現在不同了,不僅現在應該說自從近年來吧,您的生活之舟有了舵了,而且大家行駛的方向也一致了。您用盡平生極大的力氣,滿面香汗淋漓地划著生活之舟從後面趕來,遠遠地聽著您在嘻嘻哈哈的唱揚您的快樂的生命,有理想有意義的生活,我拼發所有力氣耐著心腸不斷地往前奔,我用先行的激勵招呼來打氣您,快呀,快呀,不達目的不罷休呀,可是喲,心愛的,您似乎是希望我停留片刻,等到您趕上來後,我倆好在一隻船上同來前往嗎?您是否已經覺得勞累了,或孤獨了,需要同在一隻船上,讓我出力氣划著帶您走嗎?呵不,這不對的,這就表示您還有些懶惰和依賴!同時,親愛的,您記住,我們同是在排山倒海的大浪中啦,假如我一鬆勁,我會退行千里的,俗語說不日進則日退,逆水行舟,我倆應該各自努力才對,反正目標既同,方向不錯,只要各自盡力劃去,一定就能在一點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