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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娟,你怎麼啦?”他覺得有熱淚滴在他胸脯上。
“唉,我是想,有多少好同志倒下去了啊!”娟子擦擦淚水,“媽剛說過,星梅是個多好的人呀!她多愛鐵功啊!可是……”
“是這樣,大娘說得很對很對!”姜永泉很激動地說,“沒有這些好同志的犧牲,也不會有咱們今天的幸福,中國也早亡了。秀娟,咱們往後要更加勁工作,才對得起黨和死去的同志啊!”
娟子沒回答,只是更緊些地靠著他。他更用力地抱著她。兩個人都感到對方的身上炙熱得厲害,象是在一個熔鐵爐裡的鐵流一樣,完全熔化在一起了,永遠也分不開了。
白雪皚皚的叢山,屹立在深黑色的星空中,宛如一個個銀質的巨人,俯瞰著村莊的動靜。山村是一片黑藍色的夜幕,酣睡在寧靜的環山中。就連在新年中最喜歡頑皮的孩子們,這時也甜甜地睡在母親的懷抱裡,做著明天怎樣玩耍的美夢。
惟獨從那三間茅草屋裡,還發出輕輕的、如同潺潺奔流的泉水一樣的話語聲。兩顆緊貼在一起的心,象是糖,似是蜜,在永久地永久地散發著甜香……
過了些日子,區政府遷走不久,專署①又遷來了。
①專署——指膠東區專員公署。
晚上,在南沙河搭起臺子,劇團準備演劇。
周圍十里八里村上的人,也都來了。母親走到一看,黑壓壓的那末一大片人,無法擠進去,她就站在人們的後面。民兵隊長鐵鎖——一個二十多歲熱情能幹的青年——看到她,親切地招呼道:
“大媽,快到頭裡去坐。位子早準備好啦!”
母親知道,不論開會演劇,最前面的一塊地方,總是鋪著乾草,專門留給抗屬坐。她笑著推辭道:
“算了吧,鐵鎖。這末多人進去挺費事的。誰坐了還不一樣。”
鐵鎖哪裡肯,就拉著母親,向人們招呼。大家聽說是抗屬來了,自動閃出一條縫,母親順利地進去了。
花子同她父親已坐在那裡,忙招呼母親坐下來。
這時帷幕還緊緊地閉著,幕裡的七八盞用大泥沙碗裝著豆油點起的燈光,透過紫紅色的幕布,映照在臺下每張仰著的快樂的臉上。
秀子領著兒童團唱完一支歌,就向青婦隊拉歌子。青婦隊長玉子也跳起來,向兒童團反拉。接著民兵,青救會也向青婦隊進攻。直搞得玉子那象山雀一樣靈巧的小嘴,也沒話說了,只好領著婦女們唱了一個……
正熱鬧著,軍隊排著整齊的行列走進來。於是,各團體的目標都轉向軍隊了。他們也不客氣,就雄壯有力地唱起來。歌聲此起彼落,歡笑聲響自各方,會場上洋溢著節日般的快樂氣氛。
一個小男演員,在熱烈的掌聲中,報告了節目。
頃刻,幕內風雨雷聲大作,槍聲響成一片,把臺子都震動了。緊接著,幕布急驟地拉開了。
在人們的心情十分緊張的時刻,眼前出現一條在野草中急浪滾滾的河流。一群八路軍戰士衝出來。其中有的是傷員,還有四五個女同志。他們有的被揹著,有的相互扶著,{炫=書=網}有的拄著棍子,都穿著溼漉漉的衣服,頂著瓢潑大雨,急遽地向前走著。
觀眾的神情全被抓住,心都在急促地說:“快走,快走!敵人趕上來啦!”當這群戰士突然怔住在河畔,臺下的人也不由地“啊”了一聲,這可怎麼好啊!……
毋庸再重複,這就是前面已講過的故事。
整個劇情都深深抓住每個觀眾的心,人們被其中的真實情節感動了。
花子緊靠在母親身上。她深深敬愛那個女衛生隊長;愛那幾個為傷員不怕吃苦的女衛生員;愛那個不顧苦痛勇敢地給八路軍帶路、不知姓名的女孩子。但更使她心絃激動的是王東海排長的舉動。他為別人不惜犧牲一切的精神,深深打動這個農村青年女子的心!花子想,那時她在那裡多好啊!她會代替女衛生隊長背起那高大的王排長——她自信自己比那女衛生隊長有力些;她更會代替身受重傷的他,緊緊抱著那位痛苦的小戰士。可是現在晚了。天哪!誰知這個人還活著沒有啊?!可惜劇沒演到他現在的情況就完了。花子象為親人似的,擔上這份心事了……
母親的心全被那女孩子的姐姐——趙星梅這個名字抓住了。“真是她?不,同名的人也有啊!能這末巧?不,是她,一定是……”她反來複去地想著,到底決定不下。她盼望著那個給八路軍帶路的女孩子真的是星梅的妹妹,她一定要打聽清楚。
接著開始演第二個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