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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昏過去了,心窩還有氣。我們把他弄回來,這會在學校裡押著。”
“那就好。天亮審問他……”
王柬芝聞訊大吃一驚,象涼水澆身,骨頭都麻了。他在屋裡轉了一圈,把抽到半截的煙狠狠摔掉,跳上凳子,開開箱子,拿出一支手槍,嘩啦一聲推上子彈,揣進腰裡,回身就想向外走:逃吧!唉,愚蠢哪愚蠢!想不到大事壞在輕舉上面……他突然停住:要沉著!不到山窮水盡,是不能退卻的……
王柬芝悄悄來到學校裡,見教室外面擠著一大群人,在吵吵嚷嚷地紛紛議論著。只聽王老太太對一箇中年女人說:
“唉,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誰曉得平常那末好的先生,會是個漢奸!”
王柬芝渾身一震,剛想走開,忽聽那中年女人嘆息地答道:
“是啊!咳,幸虧娟子那孩子壯,不然早沒命啦!聽說還有一個壞東西,叫她放槍打死了。真是……”
聽到這裡,王柬芝心裡一鬆,長臉抽搐了一下:“好哇,只剩這一個還好辦……”想著推開人們向裡走,一面大喊道:“這、這還了得!我平時拿他當好人,原來是、是個漢奸!
我……”
人們見校長氣恨得發抖,都尊敬地讓開路,叫他走進去。
王柬芝一看,宮少尼滿臉是血,渾身泥血沙土糊在一起,躺在那裡象條死狼。
宮少尼聽到王柬芝的聲音,把青腫的眼睛睜開一條縫。
兩個看守的民兵,在給人們講著他們怎樣找到娟子,怎樣把宮少尼抬回來的情景……有一個拿著從萬守普身上搜出的一把雪亮的小尖刀,另一個握著一支電光閃閃的日本式小手槍,在人們眼前晃著,得意地說:
“哈呀!這玩藝跟黑石頭一樣色,咱們找了好半天,嗨!
它在石頭縫裡吶。哈,……”
王柬芝覷著手槍,計上心來,搶前一步,氣得發瘋似地指著宮少尼大罵道:
“你這人面獸心的東西,賣國的漢奸!我恨不得喝你的血,扒你的肝。”
王柬芝越罵越火,冷不防奪過民兵手裡的短槍,人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噹噹兩槍,隨著慘叫聲,宮少尼的腦袋開了花。王柬芝靠在牆壁上,聲淚俱下地嘶叫道:
“氣死我啦!想不到在我的學校裡會有這號壞人,叫我怎麼有臉見人啊!”
當“打死了!”的聲浪在人群裡沸騰起來的時候,王柬芝突然變得驚恐萬狀,渾身顫抖著說:
“什麼?打死啦?我把他打死啦?我一生一世別說殺人,連只雞也沒殺過呀!都是這強盜逼的我呀!”他哭了,哭著說著:“我糊塗,我隨便打死了人,我糊塗!”
他的哭聲激起了人們的同情,那些單純正直而又處在緊張時刻的人們,誰也沒注意到他用那支槍的熟練動作,人們反而勸他不要害怕,說他作的對。人們欽佩他的勇敢行為。因為這正符合了他們那復仇的激動心情。他那認真的做作,連幹部也覺得他是為了學校和自己的名譽,一時出於激憤,才失手打死宮少尼,誰也沒想到他與宮少尼有什麼瓜葛。
杏莉一陣風似地跑到家裡,從背後猛抱住正在做早飯的母親,氣急得臉兒都紅了:
“媽呀!你快去,快去看哪!娟子姐被打壞啦!是宮少尼打的……媽,快去呀!”
她母親聽完杏莉簡短急促的敘述,可嚇昏了,忙問:
“那,那宮少尼呢?!”
“他呀,叫我爹打死啦!”
天哪!是真的?她幾乎不能相信,哪會有這種事呢?但她知道女兒從不撒謊,她忽然有說不出的喜悅——再不受這野獸的姦汙了!她一陣心酸——感激娟子!她立刻收拾一包東西要去看她,可是她又突然怔住了。
“走呀,媽!你怎麼停下來啦?”杏莉哪知母親的心?!
她搖搖頭。她怕見到娟子。她有罪,她對不起人。這裡面不也有她的一份罪過嗎……她把東西塞進女兒手裡,顫聲地說:
“莉子,快送去。媽,媽要做飯,不,不去啦……”“我不去!”杏莉不高興地扭過身,“做飯有什麼要緊?人家娟子姐身上受那末多傷,你沒看看,臉煞白煞白的,頭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媽,你……”
杏莉母親一低頭,眼淚簌簌掉下來,她忙用衣袖去擦。杏莉看媽哭了,也就不說下去,提著包裹說:
“那好,我先送去。媽,你一會可要來呀!”說著就要走,母親卻拉住她:
“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