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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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了,一點也不害怕了。真想讓韜虹他們知道,他一邊忍受著寂寞一邊等他們回來。
深信他們會回來的。
因為他們結伴著走過來,那些難熬的年是戰友、安穩的生活是親人,從沒丟下過彼此。
寂寞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腦子不好現在才終於搞懂了,讓大家都很難受,明明只要說一句話、退後一步,他不做,寧願大家一起崩潰。
十年了,究竟要何時才能承認,恨早已沒有。他們結伴一小步一小步,走遠了。
不過走得太慢太慢太慢了,所以他沒察覺而已,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做得到。
這次他們回來後,讓大家一起重新開始好不好……這次他一定不會放棄了……
祁瀾看著牆上劍,慢慢地糊掉,眼皮彷佛灌上鉛般重……
他甩甩頭,想起要去吩咐婢女準備些午膳等熹舞回來吃,才站起,『啪嘭』一聲,他雙腳一軟就跌了下去。
能昏過去的話也就算了。
偏偏他的腦子這樣一盪,九分迷糊一分清醒,足以意識到自己趺了在冷冰冰的地上,卻還來不及抓著桌沿穩著身子。
好蠢。一想到背後還有三隻兒子在看,他就覺得自己蠢到家,很想直接用頭撞地,一了百了。
悄悄的轉頭、看向後頭,三劍還是動也不動,好端端地擱在劍架上……
嗚,祁瀾真懷疑自己是要自虐到什麼地步,他們才肯現身。
也許,他要跳進劍爐成為他們的一份子,才能再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得先安排一下身後事和熹舞的未來……
這幾天都在下雨,地板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他就直接把臉頰貼上去,胡思亂想著。
於是過不了一會兒,他已經張大著嘴流口水,蛇型的趴著睡了。
隱隱約約間,耳邊除卻雨聲,還有些別的聲音──
「……別出去別出去!韜韜,你聽我說!」
「我看他好像發燒了,還躺在地上睡覺不好,再睡下去肯定病得更重……」
「你管他死了還是爛了啊?別再管他了,讓他冷死吧!是他自己發瘋在雨中跑出去挖蚯蚓的,他用不著對鳥妖這麼好吧?」
「我只是替他蓋蓋被子。」
「晚點熹舞回來,你再教他去做不就行了!」
他說,祁瀾心底根本沒他們,那天早晨竟然還淨念著打劍給囂狄長流!吼吼吼──還有那個閒情去挖蚯蚓給臭鳥!
光是回憶都想怒吼,他對這個瘋子已經心死了,發誓以後再不會管他、永遠躲在劍鞘中睡覺,等到祁瀾死了,他們落在下個主人手上為止。
但,說睡覺,是有點難度。
因為韜虹自那件事後,只沈靜了兩天就隔著語冰整天不停地對他噪音轟炸,說著祁瀾也很可憐、祁瀾以前對他們也很好、說祁瀾只是一時神智不清、說祁瀾對他們的恨與不恨,難道必須宣之於口?夏與語冰都沒有感受的能力?祁瀾現在早已不恨了一大堆,從一開始的哀求說服,到後來兩個都火起來了,隔著語冰在吵架。
語冰,才剛學會睡覺的語冰大爺,最好了,沒日沒夜地練習這新技,睡得像死了。
韜虹從劍中飄出去,腳已能踏地,他輕輕地接近祁瀾。
沒錯,夏與語冰他們當然可以永遠躲於劍鞘等下一任的主子。
那他要如何辦?那他呢?就這樣眼睜睜地每天看著祁瀾,卻不得出現。
他早就跟夏說過了,他怕醜陋樣子會嚇著祁瀾,待他的火斑褪得七八,他就會再出現在祁瀾面前。
他不是睹氣,只是,祁瀾親手把他毀個灰飛煙滅之前,無論多少次,他都仍是會糾纏下去,除非祁瀾真把他殺了、熔在劍爐中。
「韜虹──!」夏抓著自己的頭髮,怕自己控制不住會撲過去跟他扭打。
見韜虹竟控劍替瘋子蓋被,他差點氣昏過去,「你有沒有尊嚴啊?」
夏忍無可忍,只想要親手把他扯回去,他大步大步跑過去,「這個人值得你嗎!你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還在打新劍給囂狄長流……」
「喂,你別隨便詆譭你父親我喔,我那有打劍給長流了?你那隻蟲眼見到我打劍給他!」
本來半陷入昏睡的祁瀾,越聽他們對話越精神,拉著長長的口水就要爬起來!啊啊,原來這死蟲是這樣想他的,把他想成沒血沒淚嗎!
夏蟲霍地轉頭,看見祁瀾醒了就怒吼回去,「你說什麼蟲眼,那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