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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生已經註定是個悲劇。而如今……該是她回去的時分了。
“師父……”
她閉上眼睛,將側臉埋在琴古主的頸側。她想要回抱他,她的手指卻穿過了他的身體。江澤月輕輕抽泣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用手臂環繞住對方的靈體。儘管她懷中的溫度是那樣的冰冷,和一團虛無的空氣……沒有任何區別。
“我終於……啊……終於……”
她的淚水穿過他的身體,落在了地上。
“終於……等到您了……”
“對不起,月。”琴古主輕輕攏了攏她的發,在她耳邊低聲道,“月,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一直都……對不起你。”
江澤月用力搖著頭。她輕輕後退了一步,幾乎痴迷地看著他的容顏。那是一張美到極致的臉,美到讓人無法相信他是人類——事實上他也的確不是。他是景行天皇的愛琴,是筑紫箏的付喪神。而自己……
……不過是一個與他殊途的人。
她苦笑了一聲,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才終把目光放在了韋慎之與埃德加身上:“對不起,我失態了。”
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就像是山澗的泉水一樣。韋慎之一面感慨著,一面道:“沒有關係的。”
“這裡是……”
“這裡是我祖母韋司雲的居所。”韋慎之道,“江澤小姐,你還記得韋司雲嗎?”
“自然記得,她是我……。”話說到一般,她忽然停了下來,笑著看向了韋慎之,道,“我還記得那日保下了你的命。你終有一天會超越你的祖母,比她更加出色的。”
“江澤小姐,琴古主。”說話的是埃德加,“你們兩人的悲劇,終究因我巴托里家而起。娜塔莉奈芙擅自偷走了漆黑長刀,私自離開血族,跟隨法國遠征軍去遠東燒殺搶掠。我們欠了你們太多,如今你們要是想報復,我接著就是了。”
“他說了什麼?”琴古主問江澤月。
“他說血族很對不起我們。他願意償還任何代價。”江澤月笑了笑,“可是,中原有句話,叫做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的夙願便是能再和師父見上一面。至於師父……我曾經發誓殺盡所有血族,那是因為我以為師父已經死了。可是師父現在雖然虛弱,卻終究是平安的,我……便再也沒有報復的理由了。”
韋慎之驚愕地看著兩人:“你們……”你們打算這麼放下仇恨了?
“輪迴的時間要到了,我該走了。”江澤月微笑著看著韋慎之,“在我和你的祖母道別之後,也許我就可以安心地轉生了吧。”
“月?”琴古主驚訝地望著她,“你不和我一起走?”
江澤月轉過頭看著他。搖了搖頭,笑了笑。然後,她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她輕輕道:“司雲,你來了。”
另外三人轉過頭去,卻見白髮的道術師不知何時已經來了。韋司雲眼神複雜地望著她,道:“你現在就要走了?”
江澤月歪著頭,微微一笑:“你是在挽留我?”
話語一出,韋司雲倒是愣了愣,卻也沒有反駁。
“我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大概還能在這人世間遊蕩些時日。”江澤月說,“而你……那日強拘韋慎之的魂魄,還剩下幾年的陽壽呢?”
“奶奶?!”韋慎之驚愕地看了過去,“您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韋司雲沒有說話。她既沒有回答江澤月的詢問,也沒有理會韋慎之的質問。
江澤月笑一聲。在琴古主疑惑的目光下,她輕輕推開了身邊的男子,款步向韋司雲走來。她的腳步輕盈而虛浮,彷彿不過是光澤凝結而成。最終,她站在韋司雲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肩膀。
“司雲。”她說,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疲倦,卻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快意,“帶我走吧。”
“就像幾十年前那樣……將我從混沌中解救出來。是你一直陪伴著我,無論我的形容多麼可怖,無論我多少次傷害了你……”
“月。”琴古主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淡淡的聽不出悲喜,“你不和我一起離開了嗎?”
韋司雲的眼神除了震驚,還包含著同樣的疑問。江澤月只是搖了搖頭,聲音柔柔軟軟的,像是從夢境中傳來。
“司雲陪了我七十三年零三個月。”
這下不止韋慎之震驚了——他從沒想過祖母居然和江澤月有這麼長時間的羈絆;而韋司雲也同樣睜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江澤月一直記得她們相伴的日子,即使是在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