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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拉話未說完,一道低沉男聲便在她的身後響起。
“不勞韋先生移步,我不請自來了。”
☆、第八十一章
“……!!”
黛拉咬了咬牙,臉上的神色絕對談不上愉快。韋慎之轉過頭忘了過去,他身邊的兩位式神也做出了防備的架勢。唯有一身白衣的琴靈依舊坐在原地,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琴絃。
來者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金髮藍眼,傳統的歐洲人長相,唯有眼角的一顆淚痣略微中和了因為線條分明而顯得有些冷硬的容顏。他渾身上下都是清一色的黑,唯有捏著手杖的手指被白色的手套所包裹。
“在下達倫·斯科特·德·萊斯。”來人深藍色的眼睛一一掃過了韋慎之身邊的三位付喪神,嘴角玩味的笑意更甚,然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韋慎之的身上。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後,韋慎之眯起眼睛,然後立刻用眨眼的動作掩蓋了自己剛才的表情。
——達倫·德·萊斯,德·萊斯家的家主,自然也是巴托里家的頭號敵人。伊斯卡說他的手下囚禁了一位對巴托里家有恩的女人,她說如果他能從斯科特的手下把那位女性救出,整個巴托里家都會感激他的。
韋慎之正在思考著,那邊黛拉便面露不悅之色:“德·萊斯侯爵大人,我認為您起碼應該遵守拜訪者的禮儀,在會客廳稍作等待。”
面對黛拉的質問,斯科特幾乎是露出了一個堪稱“包容”的笑意,然後十分歉疚、誠惶誠恐地放低了聲線,聲音輕柔得幾乎能讓人渾身打顫:“梵米利昂小姐,您說的對。前來拜訪女性居住的地方,我自然不該隨意走動。”
對方“包容”的微笑簡直像是在對待未成年的小孩,而刻意壓低的語氣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嚇到”她。在某些根深蒂固的觀念裡,女人是嬌柔的鮮花。她們內心柔弱不堪,而這股柔弱正是促進女性的敏感多疑,進而促進了她們“敏銳的直覺”。這樣纖細而嬌弱的生物,生來只適合被溫柔地對待,就算是男性們認為“正常”的聲調和語言,都會讓她們浮想聯翩,最後腦補出一個以男性們引以為傲的理智而無法理解的結果。
黛拉又怎會不明白斯科特的做法。她內心怒火中燒,但是與此同時,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因為個人情緒而和這位德·萊斯的家主起衝突,從而造成什麼無法控制的結局。因此,她向韋慎之點了點頭,然後又強忍著怒氣向斯科特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真是一位美麗的女人啊。”斯科特玩味的目光注視著剛剛離去的女人,“即使如此拒絕男權社會對她的施壓,她卻不得不保留這些她所厭棄的價值觀所綁縛在她身上的一些東西。”
說完,他玩味的眼光又回到了韋慎之身上,似乎期待他接話。韋慎之看了他兩眼,忽然露出一個微笑:“願聞其詳。”
“比如……女子的衣裙、首飾,和高跟鞋。在法國大革命時期,某些崇尚所謂的性別解放的女人可是十分討厭裙子和高跟鞋,認為這些東西凸顯了女性特質,讓女性成為男性*的客體。”德·萊斯家的家主微微一笑,“可是假如她們穿得和男人一模一樣,社會便又會曲解她們,認為她們在模仿男人,並諷刺她們想要透過拙劣的效仿而達到自我的重新確立——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啊,至少,對於當時的人類社會來說。”
韋慎之不置可否。這一次,斯科特並未期待他接話,而是隨意地走了兩步,在一旁的軟椅上坐下,“但是,假如她們不這麼做,那麼就變相表示了她們對這個社會對自己的壓迫的逆來順受。韋先生,您不覺得這樣的一群人,真是又可憐,又可笑嗎?”
“我對此不表達任何觀點,侯爵大人。你我都不是女人,從未在人生的任何經歷中遭受過只有女性才受到過的壓迫,而有些痛苦,只有在真正地經歷過所謂的絕望之後,才能被體悟與理解。因此,對於您對女性們想法的揣測,我沒有觀點,也不置一詞。”
“哦?我以為您和巴托里伯爵大人應該都很懂得。否則你們怎麼會找男人當自己的伴侶,又回到這個女人堆裡待著?”
想要反駁一個對自己的思想執著不已的人,只能用他自己的想法去反駁他自己,讓他看出自己自相矛盾的點。韋慎之一面對這個過度沉浸在男子主義情節中的可憐的傢伙表示同情,一面搬出了在西方通常被當作男性力量(masculinity)的典範:
“那麼您認為,阿波羅哀悼情人海厄辛斯並將他的身體化作風信子,格爾浩特(galehaut)對身為亞瑟王騎士的蘭斯洛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