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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不知為何,君卿就是想要證明自己是這小鬼魂嘴裡的人,可偏偏怎麼辯都只是白描,拿不出一點證據。
“你們···”合歡抬起頭看著君卿,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慘笑,兩鬢有烏絲垂下,蓋住了被炭灰吹得有些髒兮兮的瓜子臉:“你們長得很像,但你不是他···他···”
頓了頓,再開口時猶如隔了千山萬水去看彼岸似的遙遙無期,掩飾不住的無奈和傷懷,“他早就不在了。”
君卿看著小鬼魂失神的樣子,忽然心中隱隱發緊,明明只是個卑賤的魂魄,作何要在我一個君爺面前擺出這副德行?討要同情?還是假意魅惑?
君卿閉了閉眼睛,刷子樣的睫羽撲扇著抬起後露出星子般閃耀的瞳仁。
他對合歡道:“既然我不是你掛念的人,那我在這裡住一晚也與你無干。”
合歡默默點了點頭,將手裡的供紙放到地上坐了下來。
君卿又說:“我明天早上就走。”
合歡還是不語,他側著腦袋將捆住供紙的繩子扯開,細細的草繩把瘦的只剩骨頭的手指勒出幾道淤血。
君卿蹲下,明知道合歡是在燒供奉還是故好奇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合歡已將黃紙點燃,望著眼前灼燒的火焰淡淡道:“供奉。”
“誰?”君卿把手湊過去居然取起了暖。
合歡不和他計較,身子往邊上挪了挪也伸出了手,兩隻手腕,一個掛著的是繁華雕琢的錦袍,一個是磨破了邊的粗布衫,一個纖細瘦弱肌膚是不健康的灰白,一個保養良好膚質柔和細膩。
合歡覺得自己掌心有些熱了,緩緩對君卿答道:“給自己燒的。”
第6章
下界來的神仙不懂凡人的習俗,看著合歡低垂著眸子一聲不吭地燒著黃紙,君卿心裡納悶兒這是鬧哪出?
“為何要給自己燒?”
說話間居然聽到了廟外有“淅淅瀝瀝”的聲音,大半夜的下起雨還讓不讓人睡覺,小君爺心裡盤算著回頭找老龍王算賬去。
合歡隨手不知從哪裡牽出根烏黑的木棍,捅了捅已經燒得差不多的紙堆回道:“沒什麼,應個景兒罷了。”
小鬼魂說得淡淡,好似一碗清茶,不苦不甘,品不出半點滋味。
耀眼的火光將他身上披著的那件灰撲撲的布衫映得殷紅,削瘦的下巴在鎖骨上打出半輪暗影,君卿忽然覺得這景象有些似曾相識。心中忽而升起莫名的牽掛,直直地搗在心口上發疼,心疼卻無法觸手去憐惜,只能縮著身子站在另一邊看著人影飛散,大紅的花瓣簌簌落下,在湖泊上打出一圈圈漣漪,有什麼東西從水中探出了頭,眼睛幼圓錚亮,好似孩童般天真無邪。
君卿記不起來了,或許是哪一年的事情,總之是好久好久之前發生過的吧。上次產生這種感覺是在自己母親圓滿的時候,他拽著那個帶著鳳釵玉珠的女人哭得稀里嘩啦,樣貌教好的君夫人笑著撫開了兒子的手指,君卿眼睜睜的望著她化作了無數片淡粉的櫻花瓣,在一陣颶風后消散得無影無蹤。而站在一旁的自己只能撕破了嗓子去哭喊,然後頹唐地望著滿地凋零無能為力,還弱小的兩隻手臂什麼都挽回不了。
可如今呢?等到手臂夠長夠結實,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人珍惜的了。
得到得太容易,所以不會在乎逝去的。
君卿用袖子撫開了身邊的稻草向後躺了下去,嘴裡叼著根還帶著青色的草梗眼睛望著頭頂髒兮兮的頂棚也不知是對著誰喃喃道:“以後我給你燒。”
合歡背對著小君爺,圓潤的指尖在火苗上拂過來拂過去,嘴裡哼都沒哼一聲,只是表情比剛才緩和下很多,僵硬的嘴角無聲勾起露出兩對可愛的小酒窩——我的忌日,你又怎麼會記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身邊早沒了昨夜那個小鬼魂的身影。
想也是,鬼魂又怎麼可能在白晝出現呢?
君卿心裡暗笑自己犯糊塗,起身推開了廟門,春光乍現,滿目的翠青色,鼻息間被草木的芬芳所填滿,聞得人神清氣爽。
想不到昨夜那場春雨居然有滋潤萬物的功效。君卿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在四周尋了一圈,總算找到一條小溪洗了洗臉,溪水清冽,撒歡兒的向東流著讓人好不喜歡。對著水中的倒影整理好頭髮和衣裳,再次站起時依舊是那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
兜裡雖然沒盤纏但憑著自己這副皮相還蹭不著飯吃?
自信滿滿的小君爺挺著筆直的腰板往山下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