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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走過去拍了拍玉珠的肩膀問她怎麼了?
玉珠拽著君卿的衣袖斷斷續續哭得讓人心疼:“君哥哥···我的頭釵掉到池子裡了···”
天界的人都知道,瑤池水沒有底,下面通的是人界,所以若是你往裡面投一顆石子,那必有凡人被無緣無故砸中。
君卿臉上露出惋惜,勸玉珠回去後告訴他樣子再給她送個新的。
玉珠擦著淚搖頭,撅起的小嘴都能掛一盞茶壺:“君哥哥···那個,那個是我娘留下來的啊····”
君卿心裡一磕,當下便告訴她:“我給你去找回來。”
想起母親,自己好像也沒見過幾面,老君爺從不和他提母親的事,所以君卿知道失母的悲痛。
只是這掉落凡間的東西畢竟不好找,他急急忙忙的下去了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尋。只得化了身藍衣,一頭擠進鬧市。
耳邊是熙熙攘攘的叫賣聲,身後是凡世間燈火通明一派繁榮景象,千里之外的崑崙山上,玉珠正坐在瑤池邊盯著一波波劃開的水紋等著君卿。
天界一日人間百年,君卿不知道從那次自己下凡到現在已經整整過了五天,恰好是凡間的五百年。
五百年對一個人來說太長了,長到令脆弱的生命不堪。而對一縷幽魂來說無外乎是再經歷一場輪迴,合歡想,若是這次能躲過天劫,那便去修仙,再不留戀往事。
第5章
入夜,清冷。
街道上行人漸漸稀少,合歡提了一摞粗糙的黃色桔梗紙搖搖晃晃的往城外的破廟走。
春分後十五日即為清明。只是今年明明早就邁過了立春的坎兒,天氣卻還是溼溼冷冷,鬧得山腰上墳的人總也點不著供奉給親人的香紙。合歡恰好得了便宜,拾了幾捆沒被用上的供紙打算湊合著回去給自己也燒一摞。
焦土的味道從山腰一直傳到了山腳的破廟裡,君卿盤著腿坐在破了邊的蒲團上眉頭擰成一團抹布。下界匆忙,居然連人間要用的盤纏都沒準備,身上唯一的一串碧玉佩還在行走中被小賊給偷了,想要用法術變點銀子出來,卻不知被誰削了法力,現在別說銀子,連個銅板都變不出來。
只是尋不到玉珠的釵子又不好意思回去,小姑娘眼巴巴的在瑤池邊等自己呢,當初許諾的倒是乾脆,誰知道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只得找到一間破廟來湊合。
晚風開始變得發涼,雖說不似秋冬那般寒人,卻夾雜了潮潮的溼氣讓人從腳趾尖開始發冷。
君卿縮了縮自己的腳背蓋進了層層的衣裙裡。正想著要不要生團火取暖,廟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即使身為鬼魂,合歡還是能感受到冷暖,他抖著身子急忙將掉了紅漆的木門合上。轉眼間就看到了坐在菩薩像下的君卿。
長髮潑墨似的散開披灑在肩頭,坐在蒲團上的公子眉目清秀,面容俏麗,一身錦華玉袍剪裁合體,可謂驚鴻一瞥,卻是尊貴得比皇親國戚還高出幾分。
只是這一眼看去,合歡那被露水打溼的身子更涼了,凍得發紫的嘴唇瑟瑟的抖著,抓住供紙的手指骨僵硬,臉上冰冷蒼白。
君卿見是有人來,想要和他說借住一晚,沒想到一眼便看穿了來的根本不是人,而是個戰戰兢兢的鬼魂。
皺在一起的峨眉舒了舒,連帶著眉間的硃砂痣也添了幾分顏色。他對合歡擺了擺衣袖道:“出去出去,趁著君爺我現在還懶得殺你。”
合歡充耳不聞,他只是愣愣的釘在原地,看著君卿的臉連大氣都不敢出。
君卿不耐煩了,站起身,順滑的綢緞長袍垂到地面,蔚藍的顏色讓人眼前一亮,如同見了畫中仙人。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小心我讓你灰飛煙滅連鬼都做不得。”
惡狠狠的話語吐出,但沒有了法力的君卿現在別說是殺一隻小鬼,連抓只兔子都夠嗆。
“靖兒····”
發紫的嘴唇戰慄著突出兩個薄弱的音節,合歡看著自己面前的人,眼中水色氤氳。
君卿輕聲咋舌,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你說的···是榮靖?”他問合歡。
合歡這才轉了僵硬的脖子去看君卿,大大的眼睛仔仔細細掃了幾個來回,終究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好似冬日裡被暴雪掩埋的柴火,讓人失望透頂。
“你不是···”他嘆道。
君卿急忙辯解:“我是,我是榮靖!”
合歡繼續搖頭:“你不是。”
“我是!我真的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