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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他生氣呢!”
梅焉壓低聲音:“其實,我也不太敢確定。上次伏曄又氣又急跑了,我找了他半個月,沒見著人,還以為他都不打算見我呢!今天他忽然來找我,就證明他心裡有我!趁熱打鐵,生米煮成熟飯!”
“……伏曄真好說話。”
“那不一定,如果我不下手,打死他都不會主動說的。”梅焉志得意滿,“所以!要主動!主動!萬一被別人搶了,就等著哭吧!”
“……”
下藥這種損招,借商辰一百個膽也不敢!
退一萬步,明殊真的被撂翻了。他不說願意,商辰敢上?明殊會說願意嗎?就他的臉皮,死也不會說的!算了!欺師滅祖這種事天打雷劈!
果然,還是要挑軟柿子!
次日,清晨,伏曄坐在椅子上,半睡不睡,倦容無比。梅焉高挽褲腿,時不時地過來飛速親伏曄一下,毫無掩飾。想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商辰越發沮喪。
商辰說:“今天干點什麼啊?”
梅焉笑了,吊梢眉一挑:“什麼也幹不了,老太太要大家撈搗藥盅呢!”
正說著,好幾個人惱火地抄著傢伙,噼裡啪啦一陣響,憤憤往外走,雜七雜八地說:“老糊塗了,人都忙忙的,沒事撈池塘幹什麼!不過是一個銅搗藥盅,就算是金藥盅又怎麼了!”
“老太婆最近怎麼了,幾天前就見她坐立不安。”
“人老了,糊塗。”
“都別說了,趕緊把池塘水一放,東西一撈,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吵吵也不是事。”
原來,梅焉有一個曾祖奶奶。今年八十七,耳聰目又明,罵起人來中氣十足。她是梅焉曾祖父的小妾,沒等誕下一子半女,丈夫不幸仙逝。因她帶了豐厚嫁妝過來,這些闊氣的宅子都是拜她所賜,所以子孫們對她並無怠慢。慢慢的,老一輩都死了,比她小二三十歲的都死一波了,就剩她一個。
今早一起床,曾祖奶奶想起幾十年前,她跟曾祖父吵架,把一個祖傳搗藥盅扔池塘裡了。這不,她就把子孫們折騰起來,撈搗藥盅去啊。製藥堂裡,搗藥盅要多少有多少,大家怨聲載道。曾祖奶奶遂大罵眾人是不肖子孫,要自己下塘撈去。
大家一見不行,只能依了她。
野池塘離宅子不遠,在止馬山的山腳下。止馬山是由綿延群山組成的,中間山谷過道就是驚馬陵。
野塘大,地勢高,與其下去撈,先放幹水,順便把野魚都捕了。眾人有的張網捕魚,有的揮鋤引渠,忙活一陣子後,池塘水呼呼的往下邊流。如此一來,等塘水流完,塘底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手頭有事的人先行離開,留下了幾個人等著。
曾祖奶奶站在池塘邊,一頭稀少白髮,臉如橘皮,雙目陰鷙。因為太老了,整個人都有一種森森鬼氣。
梅焉的伯父梅長生,主持大局,指揮著眾人走的走留的留。
梅焉堂哥梅藕,年輕持重,用草繩將撈出的魚栓好。
其他人,來得快,去得快,來不及認識。
梅焉、伏曄、商辰三人在塘邊等著。梅藕瞟了伏曄一眼,對梅焉說:“玩一玩還行,別太過分,小心那群老頭老太把你打出去。”
梅焉憤慨地說:“哼!從小就沒人管我,現在倒想管了?遲了!”
陰陽和諧,本是常理。只是修仙當道,現在這理有點兒弱了,雙修的仙侶不限於男人和女人,影響到平常百姓也不那麼死理。但尋常百姓,傳宗接代,還得男人和女人,所以對斷袖之事仍然避諱。奈何梅焉是一根孤苗,伏曄家更乾脆,三代以內就剩下他一人,這二人真是誰都管不了。
就在梅藕和梅焉鬥嘴之際,商辰無意中,驚見明殊竟然跟曾祖奶奶站一起了,看那模樣,似乎在問詢。水從商辰腳邊溢過,商辰忽覺不對勁,低頭,池塘水怎麼越來越紅?
何止是溢位的水,整個池塘忽然都變紅了。
眾人譁然,心驚肉跳地盯著池塘,急切地等待著。那水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在“撥開最後一層雲霧”後,露出了一片暗紅色的——鐵皮。池塘底就像埋著一個巨大的暗紅鐵皮箱子,微呈弧形,中間高,四周低,殘留的淤泥也好。
不,不像箱子——它只露出了冰山一角。
這可是一件大事!
梅家的人沸騰了,年輕力壯的抄傢伙過來了,順著露出的地方繼續挖鑿。兩天兩夜之後,竟然還沒挖到邊緣,但出現了大致的模樣,像地下的大宮殿,被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