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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真是好大一隻老鼠。”
樂越只得撲通跪下:“師父,徒兒錯了。”誠懇交代懺悔偷書行徑。
鶴機子撫摸被揉皺的冊角:“是誰提點你來偷書的?這本書還有誰看過?”
樂越很講義氣地沒有出賣大家:“沒誰提點我,徒兒只是想來師父房中尋一尋有沒有解釋道法的書,沒想到發現了這個。”
鶴機子放下書冊,捻鬚道:“罷了,為師不會重罰你。但你要把今日所行之事與道法比較,再寫一篇心得出來。”
樂越頓覺眼前一黑,比讓他去祖師殿跪一夜還難受。他愁眉苦臉地退出師父房間,又在走廊拐角處被樂休師兄攔住。
師兄神色有些忐忑:“樂越,師父是不是知道你偷書的事了?他說什麼了?你有沒有。。。。。。有沒有說是我。。。。。。”
樂越挺起小小的胸膛,神氣地道:“師兄放心,我跟師父說這事兒是我一個人乾的!”接著苦下臉,“師父也沒說什麼,就罰我將偷書之事與道法比較,再寫一篇心得。”
樂休師兄鬆了一口氣,匆匆走了。
樂越沉在夢鄉中,緊皺眉頭。早被遺忘的一些零星往事浮出來,他卻不願意確認,有意無意地尋找排斥這些的東西。
於是,另一段往事出現在他的夢中。
那是他已有十二三歲,師兄們投靠清玄派去了,師門窮的揭不開鍋,樂越每天到山下鎮上做點零工賺錢。他年紀小,沒幾人肯用他,只有開糧行的喬老拐隔三差五僱他撿糧渣。
這是項美差,樂越與鳳澤鎮的窮孩子都愛去做。一堆孩子坐在糧行鋪子裡,每人一個籮筐,將籮筐裡糧食中的碎葉渣等雜物(?)掉,就能掙幾個銅子兒,還能得一小布袋米或麥仁。喬老拐老眼昏花,細小的的雜物渣不乾淨,他也看不清,有的孩子偷偷踹一兩把糧食在兜裡,他也瞧不見。一群孩子從下午磨磨蹭蹭到黃昏,喬老拐就會說,差不多了,就到這吧,輸給大家工錢,還管他們吃一頓飯。一般都是熬得又黏又(?)的雜糧粥,再加一個雜麵饃饃或一張餅。吃飽了到第二天晌午都不餓。
有一天,樂越照例到鎮子中去,發現糧行門楣上掛起了喪簾,喬老拐死了。樂越和一堆孩子站在糧行門口,心中說不出的酸楚憋悶,從今再沒有那麼好賺的錢和白吃的飯了。幾個年紀比樂越小的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候路上有吆喝開道的聲音,鎮上的人蜂擁到街邊。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穿著限量的抽一佩戴著長劍的人揚塵而過,樂越聽路邊的人議論說,那群人正中間的那個,就是最近剛剛生擒某邪道門派教主的大俠周輕言,他有事要在鳳澤鎮住兩天,連清玄派的華重子都預備攜帶重禮親自去拜會他。
樂越急忙趕回師門告訴師傅這個訊息,順便說了喬老拐過世的事。鶴機子聽罷,起身去房中更衣,讓樂越隨他一道下山。
樂越隨師父一道到了山下,鶴機子沒有去拜會周大俠,反倒帶著他到了喬掌櫃的家中祭拜。
樂越十分不解。
鶴機子問:〃樂越,你將來想做什麼?〃
樂越立刻飛快回答:〃回師傅,徒兒想要用心參悟道法,能夠……能夠悟得大道,弘揚道義。〃
鶴機子道:〃為師讓你說實話。〃
樂越縮縮脖子:〃我將來想做個大俠。〃
鶴機子道:〃在為師看來;你若做那種大俠;倒不如做一個市集之中像喬掌櫃一樣的尋常人;喬掌櫃的俠義比之名震天下的所有俠士更值得敬重。樂越自夢中醒來;翻身坐起;往日師傅教導他做人道理的片斷紛湧浮現。旁邊的洛凌之坐起身;低聲問:〃越兄;難道今天魯休說的事還是擾亂了你的心緒?〃
昭沅聽到動靜;揉著眼睛起身。
樂越道:〃不是;我在嫌自己蠢;師傅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何必計較旁人的話?〃
洛凌之道:〃不錯;他人言語可擇而納之;自己心裡必要有主張。〃
樂越道:〃正是這個道理。〃
昭沅挨著樂越坐著;跟著贊同地點頭。
樂越輕聲問:〃洛兄;你怎麼醒著?難道是傷口疼?〃
洛凌之道:〃不是;一點皮肉傷;下午經商景前輩治療;已經差不多全好了。可能是因為這間牢房內晝夜不分;察覺不到天時的變化;就睡不著了。〃
樂越抖動衣襟山峰;四下看看;杜如淵與商景正在酣睡;唯獨不見琳箐。
昭沅到:〃琳箐去找孫奔了。〃
蜥蜴狀的應澤聰薄毯下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