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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圍觀的人堆中一陣鬨笑。昭沅有點想用前爪捂住眼,不忍心看。
王瀧的嘴邊也露出一絲笑意,抬手:“請。”
樂鄭揮舞起長刀,衝向王瀧,王瀧抬劍向迎,劍尖在刀身上一點,繞出一朵劍花,再一挑,樂鄭的長刀險些脫手飛出,急忙用另一隻手按住。
觀戰的人群中又是一陣鬨笑,樂鄭漲紅了臉,兩手舞動長刀,直劈向王瀧,王瀧不閃不避,劍身一抖,平平地迎上。
嗆的一聲,劍勢恍若一道白虹劃過,樂鄭手中的長刀忽然一輕,一塊黑影從他手上咻地飛出,哐噹一聲,砸在地上。
樂鄭愕然看向自己的手,刀柄還握在手中,長刀的刀身卻只剩下了一半。
另一半,靜靜地躺在不遠處,斷口處很齊,很平整,像用刀裁開的紙。
王瀧反手將長劍背在身後:“鄭師弟,承讓。”
鼓聲咚咚咚地響起來:“蒼山劍派勝——”樂鄭握著半截斷刀,木僵僵地下了場,突然手一鬆,斷刀落地,蹲下身,脊背拼命顫抖。
樂越大步上前,彎腰扯著他皺眉低聲道:“起來,出息點!場上輸了不要在場下丟人!”
樂鄭起身,用袖子捂住滿是涕淚的臉:“大師兄,我以後一定好好練武功。”
樂越半拖半扶著他應道:“嗯嗯,好,以後好好練。”
樂鄭抽抽噎噎地被樂燕和樂魯拖到人群外的空地上去了,昭沅想安慰一下樂越,笨拙地抬起一隻前爪學樂越平時常做的那樣碰碰他的肩膀。
樂越皺著眉道:“唉,這是必然的下場,不過失敗的現實還是很殘酷。”
琳箐柔聲道:“往好的地方想,這樣你們中最弱的兩個人這次就都被挑出來了,剩下的幾場反而勝算會大點。”
這邊的場上,杜如淵與李昶已站到了場中央。
李昶捧起佩劍:“劍名冬雪,長四尺二寸,重二斤二兩,永昌三年鑄。”
杜如淵慢吞吞地將手伸進了衣袖。
剛才要上場時,青山派的弟子們爭先恐後地將自己的佩劍或佩刀拿給他,杜如淵都以太沉為理由婉拒。只是摸著衣袖笑嘻嘻地道:“我自有別的好兵器。”
眾人都知道他必輸無疑,便也沒有勉強。
但,杜如淵在論武場上,始終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此時將手伸進衣袖的動作又如此的淡定,如此的從容,青山派的弟子們心中忽然浮起了一絲希望,這個書呆子,該不會其實是個高人吧。說不定,這一局,會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出現。
連樂越都有些這樣的猜想。
因為那隻龜趴在杜如淵頭頂,那麼的氣定神閒。說不定,因為它,這一場杜如淵就勝了。
昭沅也在盯著烏龜猜測,它會不會幫杜如淵贏這一局?它感覺,烏龜應該非常非常厲害。
與此同時,圍觀的各派弟子,在一旁坐著觀望的各派掌門長老與高臺上的幾位評判也忽然都一致地斂氣凝神,望著杜如淵。
青山派的底細,在場的人多少都瞭解些。此時場上的這個書卷氣十足的人,似乎是個從未露過面的新弟子。
這樣鎮定,這樣從容,果真只是個普通的弟子?李昶也微微眯起眼,他隱隱有種壓迫的感覺,即使當年他一個人拿著劍殺進匪窩時,壓迫感也不如此刻濃烈。
他緊緊地盯著杜如淵伸到衣袖中的手,那隻手正慢慢地抽出一樣物事,捲起。
杜如淵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揚起手中的墨藍色封皮的書卷,微微笑了笑:“《中庸》,孔聖人所著,江南書局今年新刻印的版本,因翻得有些勤,八成新。”
論武場外鴉雀無聲,盯著杜如淵的那些目光更鋒利了。
李昶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沉聲道:“請。”
杜如淵含笑道:“師兄先請。”
李昶握劍的手滲出了冷汗,他到底還是個年輕弟子,閱歷尚淺,眼前的對手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叵測難料。
他舉起劍,第一次像舉起一塊千斤巨石一般,灌注全部精神刺出。杜如淵握著書哎呀一聲向旁邊一躲,身法滯緩,居然像是個絲毫不懂武功的人。
李昶大驚,為防止有詐,急忙硬生生收住劍勢,向一側一劃,削到了杜如淵手中的書冊。
嘩啦啦——破碎的書頁在微風中紛紛揚揚地飄飛、盤旋、飄向地面。
李昶感覺劍下空蕩蕩的,好像剛才那一劍是削在一個普通的人拿著的一本普通的書上。
杜如淵心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