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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驚非同小可,那緒立刻倦意全無,一陣風似的奔上了大街。
夜深人靜,圓月正好,滿街都是小販們剩下的垃圾,可偏偏就沒有他的那本經書。
那緒在街邊溜達了半夜,將自己走過的路分分寸寸踏了三遍,最後還是回到了先前打架的地方。
莫涯留下的那攤鮮血還在,他們就是在這裡被撕扯,經書也最可能在這裡丟失。
那緒蹲下了身來,對著那攤鮮血發怔。
連師傅的遺物也丟失了,這位莫涯施主,真的便是自己的魔咒麼?
夜月無聲,街邊只有兩隻流浪的野狗,應和他似的發出了兩聲短吠。
那緒抬頭,無意識地去看了一眼,最後居然發現這兩隻野狗窮極無聊,好像在撕一樣書模樣的東西。
按心門心定片刻之後,那緒動身,“唬”一聲撲了過去。
果然是他的那本心經,他師傅的筆跡,那緒心急如焚,兩隻手扒牢書邊打死不丟。
一人兩狗,開始了曠日持久的爭奪戰。
這兩隻癩皮草狗非常悍勇,唾沫橫飛咬死不放,一直到經書被扯了個稀巴爛,這才互動眼神揚長而去。
那緒得手了,得到了一堆沾滿唾沫的碎片,還有膀子上面四隻狗牙印。
夜月依舊冷清,那緒按住心門,從來古井無波的人,竟也迎月發出了一聲哀嚎。
“我們回去吧。”第二日中午莫涯就提議:“在外面我心不定,不如僱輛車,我們回去養傷。”
那緒情緒不高,早起到現在只吃了半個饅頭,似乎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
“我們回去吧,回廟裡靜養,我會好得快些。”莫涯又補充。
那緒埋頭,心裡是萬分的不情願再帶他回去。
可是怎麼辦呢,他這傷是因為自己受的,而自己離開寺裡已久,現在勢必有很多村民等著他回去治病。
所謂業障,應該就是這般的甩不脫放不下吧。
“好。”到了最後他終於嘆氣,嘆氣又嘆氣,終究沒有選擇逃避。
回到寺廟,那嗔歡樂地小鳥張翅,第一時間扎進了他心愛的廚房。
為慶賀迴歸,那嗔要求吃頓帶油的。
於是那緒切菜,那嗔燒菜,莫涯旁觀,其樂融融。
燒飯菜,是那嗔的愛好,如此他可以明目張膽地以“嘗菜”之名,多吃好幾口。
油鍋開始冒出熱氣。
莫涯砸砸嘴,斜眼問那緒:“你為啥不多弄點菜?成日就搗鼓這點星沫,晚上不餓?”
“不餓,我胃口本來就不及那嗔,多煮也是浪費。”
“什麼是浪費?”莫涯嘲弄性地發出一記嗤笑。
那緒眸光一轉,微笑道:“浪費,就好比你給那嗔買了根束髮的簪子。”
一旁等油滾的那嗔連連點頭:“不浪費,就好比哥哥給那嗔買素包。”
莫涯一下別住,歪頭,望望油鍋:“說的真好,為此,我給你們加點葷腥味。”說完,就將食指伸進油鍋。
緊接“譁”的一聲,水清色袍袖在莫涯眼前一晃,油鍋已被那緒揮手掀翻在地。
油鍋砸了,油濺灑了一地,幸好沒有滾沸。
那嗔舉著菜鏟,有點嚇傻。
莫涯拍拍那嗔背,挑起眉,看向那緒。
那緒與莫涯對視了一會,默默地轉過身,走到門口終是一字一頓道:“螻蟻尚且貪生。”
莫涯怔住,有點不適應那緒冷漠的態度,隨即,他又亮起燙出泡的手指,來回端詳:“大師放心,手沒煎熟。不過,這回真浪費了。”
這次那緒沒有回頭,沒有勸慰,一句話都沒有,漠然地走了出去。
那嗔小胖肉顫巍巍,吶吶:“師兄生氣了。”
開始莫涯對此,不以為然,直到晚飯時,莫涯才明白,那緒生氣就是對他這個人視若無睹,只將莫涯當空氣!
不過,莫涯也並不介意,他有的是辦法。
翌日,香客知道那緒主持回來,紛紛進廟,上香的上香,求醫的求醫。
進殿前,就見莫涯娓娓解衣,松褲帶,最終放縱到赤身裸體,大字平躺著廊下,曬太陽。
“那緒大師,這人……這人怎麼如此不檢點?真該將他……”
那緒皺眉,溫和地截口道:“施主們,瞧見了什麼?為何貧僧看不到?”
對於那緒回話,讓香客們大為震驚。他們面面相覷,奇道:“大師沒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