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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煉獄時,那種終於接近師祖們索求畢生的生死奧妙的狂喜,幾乎讓他忘乎所以,可是冷靜下來之後,湧上心頭的反而是更多的落寞。陰陽殊途,即便看到生死界線,又怎麼能一步登仙呢……
足下一蹬似一隻雄鷹般劃過夜空,悠然落在祭壇中央。凌晏回頭瞟了一眼身後那滿臉悲憫的神像,撇了撇嘴揚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修仙之路遙不可及,倒不如看開一點,自在過好當下的日子才是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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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王府大宅之下秘密修建的小型地下城終於完工,清一色玄武石鋪就的地面在長明燈的照耀下隱隱透著如煙似霧的黑色光芒,令本就陰森莊嚴的地下密室倍添幾分鬼氣冷然。
穿著繡有鳳蝶雙翼圖案代表赫連聖教少主身份的黑色衣袍高坐在大殿之上的方臨淵,才起身推開堆積在桌案上的公文,便有身邊侍候的乖巧屬下蝶笙捧了精緻茶壺過來。只見那清澈的水柱由壺嘴傾瀉而下,如游龍般翻滾在皎潔勝雪的白瓷纏枝牡丹盞中,激盪起陣陣沁人心脾的茶香,溫熱的水汽立時撲了滿面,清芬醉人。氤氳霧氣掩映著嬌俏少女素白的雙手,頗有些紅袖添香夜讀書的風雅之意。方臨淵習慣性地用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卻不去伸手取那杯香茶,側頭望著站在階下的一個聖教教眾,漫不經心地問道:“本座不是囑咐你們務必安全護送教主回杜蘅山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回稟少主,”那名灰衣打扮的教眾長相普通,足以讓人過目即忘,卻也是他作為暗衛探子最好的保護色,“教主行至鶴引城,忽然想要去城中四處走走,並遣了屬下先行回來向少主報個平安。教主說近日裡不會回杜蘅山閉關,等她早年走過的幾座名城遊逛夠了,再回杜蘅總壇。以後教中事務都交由少主代為打理,這枚教主印信也命屬下帶給少主保管。”
自幼跟在方臨淵身邊侍候的蝶笙聞言立刻放下茶壺,替少主將那印信取了過來,奉到方臨淵手裡。這枚琉璃印章七彩兼具,做成一枚指環的樣式,只是表面上雕刻了一串異族文字,乃是赫連聖教的教主信物。方臨淵瞧見這聖教中人人敬畏的寶貝,面上卻沒有一絲欣喜,只拿起那枚指環戴到左手無名指上。又並指為刀,劃破自己右手食指,將鮮血抹在了指環的鏤雕上面。
只見微微泛紅的清光一閃而逝,七彩指環上飄出一陣幽幽的香氣,不多時便有一隻他們赫連聖教奉為至尊的琉璃鳳蝶憑空冒了出來,尋香飛到方臨淵身邊,盈盈立在他的手指之間。蝶笙和階下那名教眾一看到這隻翅形優美而巨大、全身在黑天鵝絨質的底色上閃爍著純正藍色的光澤的聖物,連忙恭敬地跪了下來,口中齊聲誦唸起赫連聖教的祝禱詞,一邊恭賀少主得樊僰諸魔庇佑執掌聖教來。方臨淵見狀微微皺眉,卻也不出聲打斷他們虔誠的禱告,任由他們唸完這段祝詞,才輕輕呵氣吹走了那隻不知哪裡飛來的琉璃鳳蝶,揮了揮手叫那教眾退了下去。
“少主,”蝶笙挽起袖子一邊替方臨淵研墨,一邊柔聲說道:“方才燕語樓的齊尤娘派人來報,說是鳳家少爺遣了妄璇閣的人過去,說合燕語樓歸併到妄璇閣之中,利益好處分析得連齊尤娘都差點動心了呢。”
方臨淵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垂眸看著杯中沉浮不定的茶葉道:“你們不是一直查不到遣星閣的總閣所在麼?既然先後掌管遣星閣的凌晏和殷然都和妄璇閣這樣一個煙花之地關係密切,想必這兩個地方也定然脫不了干係。殷然有這個心思,讓齊尤娘將計就計便併入到妄璇閣旗下吧。不過,以後向教中報信的時候,要格外小心謹慎才是。”
“是。”蝶笙福身應了一聲,輕輕擱好墨錠,“少主,風謠自幼被我聖教收養調教,送入鳳家監視鳳桐,這麼多年來對聖教也算盡心盡力。”她說著偷眼瞧了瞧方臨淵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繼續道:“蝶笙不明白,為何少主來到榮韶國京城許多年來,一直不肯以真面目與她相見。如果風謠知道七皇子便是少主,少主便是七皇子的話,少主您出入鳳家如此頻繁,同她訊息往來豈不是更方便麼?”
偏頭朝正值豆蔻年華的蝶笙望去,方臨淵作為赫連聖教少主,在聖教之中素來冷酷無情,對於這個從小就跟在身邊服侍的婢女卻寬容寵愛,聽她這樣小家子氣的質疑,也不惱怒,只是笑道:“本座不是叮囑過你了麼?滄爵國七皇子和赫連聖教教主本就是兩個人,蝶笙可莫要再忘記了。”
眼珠一轉,蝶笙似乎已經想通了各種關節,使勁點了點頭,“蝶笙記住了,就像少主也不會在鳳家少爺面前透露自己少主的身份對嗎?”
正批改教中事務的方臨淵筆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