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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之人,怎的如此熟悉?
當那人冰涼修長的手指將要點上他的嘴唇,他忽然記起了,他叫道:“哥哥?”
面前之人似乎猶疑了一下,但就這一下猶疑,他的手,便被另一隻手捉住。
“蕭昭業,停手吧。他是你弟弟,難道你連弟弟都不認得了麼?”
迷霧漸漸散去,年輕男子眼中氤氳著淚水,他看清了小尚的容顏,喃喃道:“季尚?”
“哥哥,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尚拉住他的手,只覺得冰涼入骨。他想起狐偃說牡丹花裡住的是吸人精氣的豔鬼,喃喃自語道:“哥哥……你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蕭昭業回望那盆佛頭青牡丹,低下頭去,道:“我也不知為何,自我再次有意識起,我便寄生花中,不得脫身。我很寂寞,只想找人陪我說說話,我覺得冷……”
小尚見狐偃在一旁不發一語,想及哥哥又害了人,心中自然有些不安。他道:“道長,我哥哥……”
“小尚他哥,你先回牡丹花裡,貧道會將你先行帶回桃花觀,此處並非說話的地方。”
“哥哥!”小尚叫了一聲。蕭昭業回眸一眼,微微一笑,便進了花中。小尚抱起這盆佛頭青,摸了摸它破舊的花盆,道:“道長,現在怎麼辦?趙公子和那個阿慶呢?”
狐偃從懷中掏出一瓶金丹,餵了阿慶一顆,說:“他跟你哥哥接觸的時間不長,吃了這顆金丹已經沒有大礙了。他身體會差一些,但不久後會好起來。我去看看趙公子,為他運氣再開些藥,這事兒就這麼過了。倒是慧心元氣消耗的厲害,若是趙公子不將佛頭青帶走,他不出一日便會被吸□□氣至死。”
小尚低下頭去,鼻尖嗅到佛頭青的清香,他道:“我們將哥哥帶回去,他定不會再犯了……”
回到桃花道觀時,已是傍晚。趙家人如約送來剩下五十金,阿鶴阿鯉連忙準備晚飯,忙得不亦樂乎。吃過飯後,阿鶴阿鯉回屋修道法去了,小尚端了一些糕點送到花前,說:“哥哥,想出來便出來吧,這兒的糕點是小尚愛吃的,或許也合你口味。”
廳內瀰漫著花香,下一刻蕭昭業便出現在小尚面前,臉上帶著淡淡憂愁,似懷心事。小尚問:“哥哥,你這樣多久了?”
蕭昭業搖頭,說:“不知,也許有好幾十年了。我記得最初似乎是在丹陽,在一戶大戶人家裡頭,那家的小姐很喜歡我,她也是個孤獨的人,每日裡對著我訴說衷腸,愁容滿面。有一日,她不小心劃傷了手指,將血染在花瓣上,我便能出來了。她見到我,很欣喜。我一直在花中,倍感孤獨,與蓮華小姐在一起,才覺得慢慢感覺到溫暖。但我們在一起後不久,她便病死了。後來我便被輾轉相賣,每一任主人都在不久之後死去。你說……是不是……都是我害的啊。”
小尚落下淚來,看來哥哥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他不知道自己害死了很多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做錯事。
狐偃輕聲走近,他思慮良久,蕭昭業曾貴為天子,但如今已改朝換代,稱他當年帝號已是不再合適,直稱姓名也不當,便道:“蕭公子,貧道已經細細查過了,這盆花有問題,有人故意施法,將你禁錮於這花中。”他端起花盆,往地上猛地一砸,陳舊的花盆碎裂開來,一個圓鼓鼓的東西滾落出來,小尚定睛一看,裡邊放著的竟是一顆人頭枯骨。佛頭青花根纏繞在頭骨中,二者已然長成一體。
小尚見了嚇得坐在地上,蕭昭業驚叫一聲,雙眼赤紅,雙手抱頭,眼中流下血淚。
狐偃蹲下身去,撥弄著土中的頭顱。頭顱中除了纏繞的花根,還有兩顆桃木釘。他將桃木釘拔出,道:“蕭公子,您的屍身,貧道也會找到,然後接上。不過,在此之前,蕭公子可否幫在下一個忙?或許,這個忙,能令蕭公子也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過了許久,蕭昭業似乎終於接受了自己枯骨的醜陋模樣,摟著小尚,微微點頭。
狐偃拿來照妖鏡,對著蕭昭業照了一照,鏡中照出他的模樣,無比俊美。
過了一陣,鏡子果然放出精光,映照在牆面之上。狐偃以廣袖拂滅燈火,室內一片漆黑。
這是一棟大宅子,俊美男子在黑衣人的逼迫之下,飲下毒酒,七孔流血。而後,一個道人模樣的人,將桃木釘交給黑衣人,黑衣人將兩顆桃木釘釘入顱骨中。黑衣人將其頭顱砍下,命人將屍身帶走,放入棺中,而人頭則被放入花盆,植上佛頭青,放於室內。
黑衣男子唇邊帶著冷冷笑意,嘴裡說著什麼,他們只能看見畫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