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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另一個分割槽接受體能恢復,所以現在才來,不晚吧?”
“你是TC213?”我有種隱約的預感。
他撞了一下我的肩膀,伸手擁抱住了我,我高興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也回抱著他。他拍了拍我的背,對我說:“我就知道你認得出我。”
“你不是說你在另一個分割槽嗎?那是怎麼進到這裡來的。”我又驚又喜。
“我前天就獲得合法身份,從那裡出來了,這是他們為我安排的工作,為那些還不能走出來的人提供心理輔導和未來的職業規劃。”他指了指胸前的金屬標牌,聲音低沉。
“你不會是第一個從特救機構裡出來的人吧,太快了……”
“都十幾年了,還快呀。”他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以前就醒過一次,理解自己原本是個人這件事花了我好幾年的時間,第二次被宣告報廢時,其實他們想對我實施記憶破壞再重新投入使用的,可我逃出來了。當時我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你也救出來,所以冒險回來過一次,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發現了。後來找到警方,搜查的時候他們又斷電轉移陣地,不然我早就把你救出來了。”
“突然覺得你的形象好高大……”我聽得都有些發怔,他上面那段話確實和前面發生的很多事重合了,可惜那時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他偏過頭輕笑,然後告訴我:“我為你報了花卉園藝這門課,記得去上。”
……
雖然覺得很費解,但他一副保密的樣子,我也就沒逼問,反正我相信他。一隻引路蜂在半空中為我帶路,穿過一條冰冷的走廊,我的腳踩在了鬆軟的地面上,我抬頭往上望,又因為太陽光過於刺眼而緊縮著眼部肌肉,這是我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陽光。
花卉養殖確實需要充足的陽光,所以這裡的頂棚是透明的玻璃。我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心情,緩慢地走著,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徐擇,他向我揮了揮手,然後側過身體,和我一起往前走,每走過一段路後就會有不透明的支撐材料蓋住玻璃,我有些急切地往前走,到了下一個透明的地方,發現徐擇早就等在了那裡。我們都沒有說話,沉默地走著,步伐一致。
每門課程都有必到的時間,當我走到老師站立的地方時,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他站定,又向我揮了揮手,我也跟他揮手告別。
他每天都來,有時候我到的時候發現他早就到了那裡,神情緊張地盯著門口,有時候他可能有事,所以我等了一陣之後他才狂奔著趕來,衣服頭髮亂做一團。
他每天都來陪我走過這樣一段路,直到走到我被獲准出去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主線完結
我離開這裡的那天,TC213和XC005來為我送行。TC213把他胸口的一枚銀質徽章解下來,鄭重地為我戴上,他說:“出去後先去派出所採集指紋和虹膜資料,辦理身份,然後出示我給你的工作職位確認證明,工作時間滿六個月之後,他們會根據你的職位貢獻給你安排相應的住處,還有……”
“你講過很多遍了,他只需要聽一次就能記住,你在耽誤他的時間。”XC005站在旁邊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是想和徐擇搶男朋友的話,這倒是說得通。”
“我和我女朋友都快結婚了好吧?”TC213開玩笑似地抬腿一踢,XC005輕鬆一躲,臉上泛起了笑意,他笑了一會兒卻又頓住,低下頭在兜裡找著什麼,然後遞給了我一個渾圓的金屬製的東西,他說:“這是我自己做的,送你。還有,快點兒走吧,徐擇等你太久了。”
我把那個東西捏緊,然後跟他說:“你不要再固執了,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早點兒出來,我等你。”
“我沒有把你當朋友。”他笑得燦爛無比,後退轉身,“後會無期。”
TC213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對我說:“你也知道的,他說的大多數話都得反過來聽,我等會兒就去找他,這個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安心出去聽到沒有?”
我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往後看了一眼,然後對他說:“隨時即時通訊啊。”
“那是當然。”他開啟資料大門,手掌在我背後輕推,我的腳步有些不穩,走了好幾步才適應過來,所有不自由的禁錮都為我放行,我反而感到有些心悸。太陽光過於毒辣,鞭烤大地,在一片明晃晃的高大建築物之中,我走在四處都無標識的地面上,看著車輛在空中穿行。徐擇離我只有幾步遠,我認真地看著他,他走過來把我圈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