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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圍巾將整張臉都圍了起來,登時,本就因為夜晚來臨變得愈發幽森昏暗的山林,如今在他眼中完全同等於漆黑一片,沒了視覺,聽覺卻被放大數倍,耳旁那種咕嚕咕嚕聲赫然加大,大的略微刺耳,但好在眼睛快要爆炸的腫痛感得到緩解,也沒再看到那令他不舒服的黑石棺,這讓他不由暗舒口氣,若非萬不得已,他真捨不得用掉唯一的保命符,現在只希望在段雪青趕來前,不要再出什麼亂子。
怎奈不過短短十幾分鍾,他的希望就被打破。
“出來…”
“出來……”
“你逃不掉的……”
“他的氣息就在這裡,我們一起上。”
“嘿嘿,我發現他了。”
一聲疊一聲,一聲大一聲,整座大山竟雖隨著這此起彼伏的聲音搖晃起來。
蘇北猝不及防,身形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順勢趴在雪地上,小心的扶著肚子,側耳細聽,靜心感受,希望能弄明白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在和他糾纏。
然而眨眼之間,另一個發現驚呆了他,原來不是山在搖晃,是更多地,更多地不知名的東西朝他湧了過來,一層又一層地將他包圍了……
“連隱身符都沒有用,莫非是天要亡我。”蘇北慘然一笑,生平以來,他第二次如此絕望,因為他清晰感覺到,他要死了。
——容胤啊容胤,這次你又在哪裡?
“…不,不能就這樣認輸。”蘇北陡然睜開眼,他怎能到此時此刻還指望著容胤,這裡不是虛空,歷史不會重演,容胤亦不會憑空出現,為今只有他自己救自己,他不能死,他肚子孩子更不能出事,更何況若讓容胤以命救他,他寧願自己死。
有句話說得好,潛能都是逼出來的,特別是在這種生死關頭。
這一刻,他忘記了身上的痛,快速拉掉遮臉的圍巾,將段雪青給他的粉末繞著身體撒了一圈。
出乎意料的,粉末似乎有點用,剛剛灑下,他就感覺到那些東西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再向他湧來,而是停在原地徘徊,趁著這個時候,他又開啟包拿出張空白的符咒,劃破食指,另隻手輕撫腹部道:“不要害怕,爸爸會保護你,帶你找到你那個臭屁老爸,然後一起回家。”
肚子裡小傢伙好似聽懂他的話般,竟然在他說完話,隔著肚皮重重踢了一腳。
沒想到會得到兒子的回應,蘇北先是一愣,接著輕笑,瀰漫在心底的絕望頃刻間消散殆盡,而與此同時,纏繞在魂骨鈴上的那縷魂,也離開了魂骨鈴,纏繞上他的食指,然後食指像被控制了般,開始在符紙快速畫起來,畫得正是定魂符。
也不知是福是禍,一時情急下他竟拿錯了符紙,那是一張純黑的符紙,曾經數次想畫黑色符咒的容胤都沒能成功,更別說沒有半點靈力的他,自然無法駕馭,畫到一半時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無力的趴在雪地上。
符咒雖尚未完成,卻若隱若現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更有虛無低沉的吟唱咒語聲從符紙上傳出,那聲音明明很陌生,他卻感覺曾經聽過很多次般,那聲音明明很飄渺,卻隱含一股威嚴,一股神聖不可抗拒的威嚴。
咒語的響起,眼前那些不知名的東西漸漸顯現出形態,它們穿著古怪的服飾,手裡拿著各種武器,斷胳膊少腿,更多的是沒有腦袋,有的甚至只有半截身子,隨著它們步履艱難地行走,潔白的雪地赫然變成紅色,鋪天蓋地的紅。
突見這樣一幕,蘇北是又驚又駭,腦中全然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聽到戰鼓隆隆,震天的喊殺聲衝破雲霄,他看到紅月掛空,屍首堆積如山,看到幾十人抬著一口黑石棺上山,看到凌空而立滿身肅殺的‘神’,看到比人類身形大出三四倍的戰鬼們,看到身穿龍袍的年輕帝王騎在獨角獸上。
他看到冬去春來,一株株草,一棵棵樹,從腐爛的屍體上生長出來,一年年,一月月,成千上萬亡魂築成今日陰山。
……
另一邊,在蘇北引走大半亡魂後,段雪青也持劍開殺,等他好不容易踏出亡魂們製造的幻境,卻遇上了進山的納蘭晉軒,他心裡因為擔憂蘇北,便不願與納蘭晉軒多做糾纏,奈何納蘭晉軒見到他,就如見到骨頭的狗,死咬著段雪青不鬆口,孰料就在兩人打鬥中,五個怨魂趁機逃走,納蘭晉軒愈發的怒不可遏,更是纏著段雪青不放。
突如其來的變故,段雪青沒料到,蘇北同樣沒想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段雪青仍然沒有趕來,而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的蘇北坐起身,點燃了引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