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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女人最起碼的爭風吃醋,她都不屑去做的。她的丈夫,一輩子敬她。
她的兒子,也只能敬她。
目送孃親走遠,沈清軒望著她的背影,直到那筆直挺立的端莊背影消失在視野裡,才緩緩轉過頭,對著榻上那一角,微笑著道:“伊兄,我們來談談天。認識快一年了,我還沒和你好好說說話呢。”
伊墨顯了身形,望著他的神色,一揮手,“說。”
沈清軒坐直身體,重新拿起那張沈禎的家書,看了片刻,放下,仍是噙著笑:“不如從我弟弟開始談起吧。”
沈禎。
沈清軒唸叨著這個名字,思緒回溯,那時沈禎剛學會走路,長了幾顆小乳牙,每天流著口水,像個胖乎乎的小鴨子一樣,不顧孃親的阻止,總是往他這裡跑。二孃不准他來,他就哭,嗓門特別嘹亮,一嚎起來連院中鳥蟲都噤了聲。那才叫嚎啕大哭。哭也就罷了,光嫩嫩的小屁股往泥土裡一坐,蹬著腿兒打滾。滾的一身土,滿臉灰,眼淚在臉上刷出兩道小溝溝,氣都喘不上來。
每回二孃無可奈何的把他抱來時,沈禎都是個小土蛋蛋。
人人都知道沈清軒厄運過後性情大改。誰也不理。先時也不理沈禎,後來經不住這髒蛋蛋的軟磨硬泡,終是理了。兩人常常黏在一塊,分也分不開,連睡覺,都抱在一起的。
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抱著一個軟綿綿的幼童,蓋著一床被子,睡的香甜。真正是兄友弟恭。
卻沒有人知道,沈禎每天都吃哥哥送給他的“糖丸”,那“糖丸”是沈清軒抓了院中蚯蚓松過的泥土,搓成的泥球,泡了糖水裹在外面,威嚇著他吃的。沈禎吃了,苦著臉,怕哥哥不理他,每天都吃。吃完了就肚子痛,隔三差五看大夫,後來大夫下了猛藥,那孩子肚子裡落下幾條蟲子來。僅僅是這樣的小折騰,原本圓鼓鼓的小腮幫子,立刻就沒了。卻從來不敢對別人說,因為說了,哥哥就不理他,還會揍他。
後來大些了,沈清軒知道他能記事了,就不幹這樣的事了。使著眼色,慫恿他上樹掏鳥,專挑那些枝幹細小的樹讓他去,沈禎上去了,每回都摔下來,摔了幾次,也聰明瞭,每次都爬的不高就故意摔下去,摔也摔的不太疼。他的哥哥哪裡容得他在自己面前使心眼,於是有一天,挑了個長出院牆的大樹,讓他去掏上面的鳥窩。
沈禎上去了,上到最高。不敢下來。
沈清軒張了手,用口型說你跳,我接著。雖然隔得遠,沈禎看不見他的口型,卻也明白他的意思。
沈禎那時六歲,虎頭虎腦的望他一會,就真跳了。
沈清軒怎麼可能會接他。只動也不動,冷眼看著他跳下來。
沈禎半途被樹枝掛住,沒摔斷胳膊腿,卻也肩膀脫了臼,掛在樹上也不知哭了多久,才有人趕來救他。他被傭人抱著去找大夫,在傭人懷裡,發現之前坐在樹下的哥哥已經不見了。
那個時候,沈禎仍是懵懂,卻也隱約明白,哥哥是不喜歡他的,討厭他的,想要害他的。
只是他仍喜歡哥哥,仍要跟在他身後,扶在他的腿上,看著從來沒站起來的哥哥和顏悅色的對他笑。
每次在他傷的更重的時候,哥哥就笑的更燦爛些。眼神也明亮起來,不再那麼陰沉。
於是沈禎繼續頂著調皮淘氣的名頭,讓自己一次次受傷。
直到有一次,沈清軒給了他火捻子,讓他在柴房裡點火,說生火自己烤紅薯吃。等他放了火準備出去時,才發現柴房的門被鎖了。他拉不開,再也出不去,火越來越大,在火舌舔舐到臉龐時,八歲的沈禎透過燃燒的窗欞看到了哥哥的臉。仍是含著笑的,笑意盈盈的望著他。
沈禎說:“哥哥!”
“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什麼話都不說,他只喊哥哥。
一如當年墜入冰窟的沈清軒,衝著推他下去的背影喊奶孃。
只是他的哥哥,當年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來救。而他卻有。
他的哥哥終是開啟了柴房的門,爬著將嚇傻了的孩子拖出來,撲滅了他身上的火,一手摟著他爬到一邊,兄弟兩人便抱在一起,看著那柴房化為灰燼。
事後沒有人知道這場火是為什麼燃起,也沒有人知道才十五歲的沈清軒怎麼把沈禎從火場裡拖了出來,沈清軒說不了話,沈禎則一提到火就打哆嗦,死活不說。
直到一天夜裡,沈清軒迷濛中醒來,黑暗中的床邊站了一個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