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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也不覺得有甚不好。怕人議論,他就不是季玖。這番姿態就是要做出來,做給那些該看的人看——他季玖寧娶小家碧玉,不娶相國千金!從此季陳兩家的舊怨上又添一筆新仇,皇帝得聞此事心裡是高興的,甚至還出來圓場,親自給陳家小姐指婚,又賜了好些禮,陳家一場婚宴辦的無限風光。
比起季玖迎娶那日簡單的婚宴、新婦一家勉強湊出的十抬嫁妝,不知風光了多少倍。
季玖想起往事,神色鬆弛了些,露出一絲笑意。婦人看了,也笑了一下,低聲道:“妾身眼裡的夫君,是頂天立地的,無畏無懼,遑論流言蜚語?而今,夫君也要用當年娶我的氣勢,向天下人宣告——季將軍從此斷袖了嗎?!”說到此處她的語氣加重,出離憤怒。
“成親三年,妾身說過,若夫君在外寂寞,看上誰家女兒,只需言語一聲,妾身絕不阻攔,讓她在夫君身旁好生伺候,往後回到家來,妾身也必待她如親姊妹。是夫君不要,且不準再提。”夫人站起身,一字一句道:“若夫君真心喜歡,就是十個八個娶回家來,妾身也一一好生相待,保家中安穩,讓夫君無憂。可那是男子,妾身如何讓他入駐內院?如何待他如姐妹?如何帶他面對親友?如何領他祭拜祖宗?!”
最後一句,幾乎是歇斯底里,攥著絹帕的手指,根根泛著白,那絲綢的翠藍絹帕,硬生生被攥出摺痕來。
季玖一動不動的站著。
他的臉上無絲毫表情,只是站著,如磐石,仍由風吹雨打,也不動彈分毫。
在夫人的暴怒前,他的平靜顯得詭譎而叵測,眼底一片幽深,如萬年寒潭的眸子,將夫人的憤怒與激烈盡收眼底,且無分毫回應。
女子在這樣詭異的平靜面前,突然失了聲,暴怒宣洩過後,剩下的是對這個冰冷岩石一樣男人的畏懼。她敬他,至始至終。一如她愛他。
他們之間,是先從敬,轉而成愛的。
一旦遇到事情,最後總是敬畏佔了上風。
不知多久,桌上燈花爆了一聲,“畢剝”一下,在死寂的空氣裡驟然振聾發聵。夫人驚駭了一下,對上那雙黑暗無比的眸子,下意識的喚道:“夫君?”
季玖望著她,臉上依然平靜,心底其實早已掀起巨浪,卻恰恰是因為浪頭太大,將他迎面澆了個溼透,所以才愈發平靜起來。
“夫人。”季玖終於出聲,嗓音因為長久的沉默而略微乾啞,淡淡道:“你想太多了。”
夫人愣了一下。
“今晚你看見了什麼?”季玖轉開視線,望向桌上靜默燃燒的火苗,低語道:“今晚我一直在房裡,哪裡也沒去。”
夫人還是愣在當場,並未出言。
“天寒了,你來給我送鮮湯,剛來而已。”季玖掃了眼桌上已涼透的瓷碗,微微一笑,“你,什麼都沒有看見。”
轉過臉,他重新對上女子的視線,語氣加重,既是承諾,亦帶了含蓄的慍怒,“你來講了一個故事。那是個荒誕的故事,不可能發生。什麼也沒有發生,夫人明白了嗎?”他的語氣,著重在“明白”二字上。
夫人回過神,轉念便已經聽得清楚,略頓,頷首道:“明白。”又道:“夫君這樣說,妾身就放心了。”
“夜深了,夫人回去歇息。”季玖說,語氣是安然的,淡如白水,陳述且不帶關切,不容拒絕與商討。
夫人站了站,轉身收了桌上瓷碗,輕聲道:“夫君既然喝了湯,也早些歇息吧。”
門開啟,又合上。夫人在門外潑了碗中涼透的鮮湯,那一聲潑水的微響,彷彿在提醒屋內那人,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既答應了,便要做到。
季玖關好門窗,面無表情的重新上榻,被子剛剛蓋好,床邊就站了一人,身影投在床幃上,黑黑長長的一道。
季玖閉上眼,平平靜靜的給了兩個字: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忙,不好意思。明天雙更。O(∩_∩)O~
45、第二卷·十三 。。。
兩個字剛說完,餘音尚在繚繞,帷帳猛地被掀開了,伊墨欺壓在他身上,逼著季玖不得不睜開眼。兩人在黑暗中對視,彷彿匿在叢林深處的兩隻獸,各自有各自的傷。
季玖說:“你存心讓我難堪。”
對這句話,伊墨沒有辯解。事實上那女人朝這邊走來時,他立刻就察覺了,彼時他擁著季玖,並沒有打算放開。後來那女人越走越近,直到靠近院牆邊站住,將他們的擁抱一眼望盡……明知道會給季玖造成困擾,他也不打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