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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現在被糾纏,曾經的享受回憶起來都是難受和忍受,他沒有什麼是我可以挑剔的,我甚至沿用從前的習慣喊他哥。
風流淡淡帶著點疲倦道:“你要回去了?。”
我嗯了一聲,並沒有放下手。
他也回了一聲哦,將什麼東西塞我懷裡道:“去吧。”
等我撐不下去了就叫他去死。
這個院子我住過好幾百年,熟悉到閉著眼睛哪到哪走幾步都一清二楚,而且眼睛太難適應強光,我便一直捂著眼睛出了院子。
去吧。
風衿一路跟著我,可他不知道我的感受,喉嚨癢的無法忍耐想要咳嗽,胸口卻每呼吸一下都痛的好像肋骨盡碎了紮在內臟裡。
我撫著心口,風衿扶著我,我從沒問過他為什麼會喜歡我,或許我是不關心。總有理由,但不為什麼。
躺回自己床上,他也只靜默的站在旁邊,我笑著伸手:“風衿,給我抱抱。”
他愣了一下,便將臉埋在我肩上,哭的委屈萬千。
那一刻險些脫口跟他說,涅槃好麼,像鳳王和凰後那樣,重生到不為往事羈絆的地方。那一刻之後卻再不敢生出這個念頭。
往事堆疊紛沓壓來,我這樣一個死人卻有那麼多放不下,真特麼好笑。
於是風衿哭著,我笑著:“傻瓜。”
那天覺得精神不錯,心情也不錯,就到凡界去了一趟鳴澗山,趕上半夜,涼颯颯很是舒服。
我的院子在大堂最邊遠的左後,被許多樹冠遮蓋著,陰影幢幢。
一般來說我不太喜歡驚喜,那會讓我感覺自己缺乏想象力。
所以風流坐在臺階上戲耍悠悠浮螢,並看也不看我就說,風起也是一個人來的麼。
這讓我很不開心。
他已經不再叫我阿七,那年他歷劫飛昇,正逢風跋要殺我。他是有開敷蓮華護體的上神,一向攻勢洶洶,從不在乎防禦,他擋不下那一拳聚雷千鳥流,只能硬抗。
風跋勉強收了多半的勢道,迎面就被他一巴掌打臉上,拍飛了出去。
風流打人臉很有一套,我深有體會。
他護著我向風跋聲色俱厲道:“胡鬧!”
風跋呸出一口血水,失聲哭開:“他和風衿在一起了。”
“他要和誰在一起輪的著你管?”
風跋捂著臉只是痛哭,不再說話。
沒等到他最後一擊,我再也繃不住跪倒在地。
風流跟著臥倒,仍將我護在懷裡,只輕聲問:“是真的麼。”
我咳著血嘶啞道:“輪的著你管?”
他抱緊我,祭出開敷蓮華座,用他的神力為我緊急療傷,我從這麼近的距離能看到他羽睫染上細小的水珠,但只是緊抿著唇,許久呼了一口氣,鼻音甚重問道:“阿七,我們沒有可能了是不是。”
我想嗯,但咳的又痛又癢停不下來,最後急火攻心就沉甸甸昏睡過去了。
我隱約感覺那會是他最後一次叫我阿七,稍微一想又似因為我們很久沒見,才沒聽到他這樣喚我。具體是多久我也不再記得,他說的對,時間沒有意義。
明明我傷還沒好卻很久不再見。
以前仙法和佛法的技術交流,我不戰則已,戰便求勝,偶爾求之不得就會傷的很重,那時已經有很多人來探望,而他總是最煩的一個,不見我恢復到更好就絕不放過我。
我說該好了看到他也變的不好,他說想不看到他就快點好起來。
本末倒置,死皮賴臉。
這次休養他倒如我願的沒有出現,只留了一個荷包。我知道看著像空的,但口朝下一抖就會嘩啦啦撒的不知道要倒出來多少東西才停,所以乾脆沒開啟。
我說了不喜歡驚喜,而那一次果然是他最後一次叫我阿七。
風流擺擺手:“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再過來了,太近不好說話。”
“我沒想跟你說話。”
他失笑:“是是,是我有話要說,煩請風起大爺勉強一聽。”
“既然是煩請,為何不讓座。”
他震驚於我的魄力:“您隨意。”
我於是在他旁邊坐下了。
流螢四散飄逸開去,他看起來很想安撫又無從下手的痛惜道:“你就不能輕點,嚇著它們了。”
我倚在柱腳看他,像在看一個奇蹟。
數萬萬年都不會改變,要有多堅強的心智?。或許不用,只要夠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