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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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聲色二字看得跟吃飯一般容易,謝清漩這番話若是擱在往日,可以說是說到了他的心裡,可眼下紀凌只覺得心火上湧,抬腿往門上就是重重的一腳,謝清漩眉頭一擰,紀凌知道他是怕人聽到,更覺鬱卒,劈手就給了他一個嘴巴。
打了他,紀凌又覺得心驚,張了張口,竟問出一句:“你把我當什麼了?”
謝清漩倒也不怒,低低地說道:“王爺糊塗了吧,你我還能有什麼?都不過是色迷心竅。”
紀凌吃了這番冷語,五內翻騰,外頭雨打房簷,一陣急響,他忽然覺得從頭到底自己就沒看請過這個人,這人有時沉靜,有時婉順,有時放浪,有時清冷,刺自己的是他,恨自己的是他,
這兩日間暗暗迴護自己的卻也是他,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昨夜幫我縫針,你也是色迷心竅?”紀凌心下再亂,臉上卻寂然不動,只可惜謝清漩看不到他這番做作。
謝清漩冷笑一聲:“便是隻狗,一隻螞蟻,我也不看忍它受苦。王爺放心,他日我收你時,也會讓你走得乾乾淨淨,毫無苦楚。”說罷,推開紀凌的胳膊,掩門而去。
——'待續'——
16
雨下了一夜,待到天明,小了一些,卻還是淅淅瀝瀝收不住腳。婆子備下早飯,四人剛舉起筷子,老頭披著身蓑衣從外頭探進頭來:“黎公子,出村的橋給山洪沖斷了。”
黎子忌皺了皺眉:“沒有別的路了麼?”
老頭放下斗笠,搖了搖頭:“此地偏僻,進村出村都只有一條道。村裡的木匠說了,等潮退了他便帶幾個後生去修整,可看這架式,這雨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了,公子若不嫌棄,不妨多住兩日。”
小汐面露難色,直勾勾地盯著黎子忌看,黎子忌也不理她,想了想,點點頭:“多謝厚意,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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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後,雨又大了起來,天黑得像是入了夜,婆子點起燈來,看小汐撅了個小嘴,知道她悶了,拿出副骨牌給她,黎子忌也過來哄她,推了陣牌,那丫頭臉上才見了笑影,吃到了好牌,便遞到她哥的手裡,謝清漩摸了,也笑,小汐便笑得更歡了。
這副和和樂樂的圖畫,紀凌是怎麼看怎麼刺心,越發覺得屋裡憋悶,乾脆跑到門口透氣,一抬眼瞧見老頭的蓑衣斗笠,摘了下來,穿戴好了,便往外走,黎子忌他們牌正鬥到熱鬧處,都沒發現。
到得院子中,眼見那雨點子噼裡啪啦地激起一層水霧,冷風挾了土腥氣撲面而來,槐花落了一地,好生寂寥。耳聽得雨中傳來一聲馬嘶,紀凌扭頭一看,棚子下靜靜佇著兩駕馬車,馬背上光光的,不見人影。見此情景,紀凌才想起來,打從進了門他再沒看到過兩個車伕,細細回想,不止昨夜,這幾日不論是打尖還是住店,這兩個車伕都不曾跟進來過,起先紀凌還以為他們睡在車中,也沒大注意,現在再想,頓覺蹊蹺。紀凌攀上車子,打起簾櫳,裡裡外外尋了一遍,漫說是那兩條大漢,便是毛也沒見到一根。
正狐疑間,門外一陣馬蹄雜沓,不等紀凌別過身子,背後便響一個尖叫:“老闆,找到了,就是這兩駕車!”
紀凌心下一驚,把斗笠壓低了,直遮過半張臉去,只覺肩頭一重,有人沉聲問:“小哥,可有客人借住你家?”那聲音入耳極熟,紀凌想起來,正是前日那個杜老闆,必是給那身蓑衣迷了眼,把紀凌當作個農夫了。紀凌轉過身,低了頭,吶吶地答道:“四…四…四個…客…客人…趕…趕路…路…去了…馬車…馬車送給…給…我…我家…家了…”
那杜老闆聽他格格楞楞地說話,腸子都癢,眉毛蹙成一團,滿臉的不耐煩:“去哪了?”
“出…出…出村…村…”
“行了,我知道出村了,往哪邊走了?”
“東…東…東…”
不等紀凌說出個“邊”字,杜老闆大手一揮,引著屬下打馬便走。紀凌暗暗出了一口氣來,神魂未定,杜老闆身邊一人卻撥回了馬頭,轉到紀凌面前,杜老闆扭過頭來:“法師,還不快追?”
那人“哼”了一聲,微微俯身,用鞭子抬起紀凌的下顎:“這農家也太過白淨了吧?一身妖氣,莫非就是那東西!”
紀凌雙手背到後頭,“啪”地扯下車簾,掄起胳膊,拍上那法師的面門,身子一挫,繞到車下,回身朝堂屋便跑。才跑得兩步,背後火燒般一陣灼痛,只覺得有個鋼爪生生釘進了肉裡,紀凌咬著牙拼死去掙,尤其掙脫不開,他急了,便想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