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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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空濛。紀凌見了心頭一動,想到黎子春那番話,一時興起,喊了聲:“謝清漩。”誰知那人竟像聾了一般,步子都不曾停得一停,徑直向前,倒是黎子忌眉尖一蹙,冷冷看了過來,眼中盡是輕蔑。紀凌憋了口惡氣,有心要走,卻見黎子忌和童子都退到了殿角,謝清漩獨自坐到神像前的蒲團上面,磬聲一響,朗聲頌唸經文,底下的門人嘴唇微翕,一個個都跟著唸了起來。
謝清漩唸的東西,紀凌自然不懂,他貪的只是那個聲音,他早覺著謝清漩的嗓音溫而不膩,舒心順耳,但謝清漩平日裡言語不多,更未似這般放聲吟詠,顯不出那聲音的好處,此處殿宇高闊,又有眾人的頌念聲託著,倒有些餘音繞樑的味道了。
頌經再是好聽,聽得久了,糊里糊塗,到底也是悶人,紀凌抓過經書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小字,翻來覆去,不過說些修養身心,天理人倫,好不乏味。紀凌把書丟到一邊,正悶得難受,殿門邊溜進個青衣人來,見紀凌旁邊的蒲團空著,輕手輕腳坐了下去,紀凌往那人臉上一張,這人也看向他,嘿嘿一笑,露一口白牙。
又捱了一會兒,紀凌實在撐不住了,昏昏睡去,頭點得跟雞啄碎米似的,忽覺有人扯自己的袖子,睜眼一看,正是身旁的青衣人。那人壓低了聲音問:“新來的?悶不悶?”
見紀凌連連點頭,那人又樂了,正在此時,神座前磬聲一響,頌經聲歇,眾人紛紛起身,早間的功課告了個段落。青衣人指了指殿外:“出去說話。”
兩人出得大殿,青衣人引著紀凌一路穿廊過院,到了一道烏木門邊,拔下頭上的銀簪,對著鎖眼轉了兩轉,輕輕一推,門“吱呀”而開。
“走啊!愣著幹嗎?”青衣人說著,一把將紀凌推出了門去。紀凌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虎著個臉,一抬眼,眉頭舒開了。面前橫著一座大山,坡上濃蔭滿目,林間鳥語不絕,山頂浮雲漫卷,好一番天然景象。
“呵呵,宕拓嶺的後山還不錯吧?”青衣人說著,袖子一甩,瞬時變出一隻鷹來,他託著鷹,對紀凌擠了擠眼:“能溜出玄武殿撒鷹走狗的,這宕拓派裡可只有我陸寒江一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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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兔子烤得滋滋流油了,陸寒江將烤兔取下,扎著手撕開,丟一半過來,紀凌手一抬輕輕接住,陸寒江笑了:“你身手不錯,鷹撒得也好,不似那班人,活死人一樣。”說著朝山下的玄武殿努了努嘴。
紀凌聽了“活死人”三個字,剛要笑,想到謝清漩那張淡定無波的臉,嘴角一勾,卻僵在了那裡。
陸寒江啃了兩口兔肉,吮著指上的油水問:“你叫什麼?幾時來的?我怎麼沒見過。”
“紀凌,昨天才來的…”正說著話,陸寒江偏過頭來,戳了戳紀凌的那半片兔子:“你怎麼不吃?”
紀凌搖了搖頭,圍獵他是喜歡的,但這煙熏火燎、少油沒鹽的野味,他還真看不上眼。
“你吃齋?”陸寒江往紀凌臉上瞄了瞄,不等他回話,劈手拿過那塊兔肉,左右逢源吃了個不亦樂乎,趕得急了,前襟滴上了油膩,他也渾然不覺,紀凌坐在他對面,細細打量,卻見陸寒江那領青袍袖口、領子俱是油汪汪的,早黑成了一片。紀凌往日結交的全是一班紈絝子弟,面上風流倜儻,骨子裡窮極無聊,虛偽做作,似這樣灑落不羈的人還是頭一次遇著,新鮮之餘便生幾分好感。
“你頭一日來,就隨我出逃,不怕師兄責罰?”陸寒江將右手那半兔子啃了個乾淨,大手在衣襬上一擦,抬頭看著紀凌。
紀凌眉毛一挑:“怕?留在裡頭才悶死人!”
“好樣的!”眼見陸寒江油汪汪一隻手就要拍下,紀凌往旁邊一閃,陸寒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哈哈笑了:“對了,你是‘明’字輩的吧?帶你的師兄是哪個?”
紀凌雖不甚明白,想到昨日黎子忌說過的“照應”,也猜得到那個帶自己的師兄指的應該就是謝清漩,想到這裡,紀凌心裡一陣煩悶,修道已經夠磨人的,居然還要跟謝清漩裝成清清白白的師兄弟,豈不荒唐?當下沉了臉,回得乾脆:“誰能管我?”
陸寒江蹙起眉毛,指了紀凌的衣裳:“你是五等弟子的打扮啊,該有個四等的師兄帶著才對。”
紀凌這才注意到,雖然都著了青衣,但自己和陸寒江的襟口式樣有些不同,這宕拓派中顯然是分等級,論品色的。未曾答話,紀凌忽覺手腕一緊,被陸寒江扣住了脈門。陸寒江把住他的脈,臉上陰晴不定,半晌擰了眉道:“雖被封住了,卻是好濃的妖氣!你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