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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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來路?”
“我還想知道呢!”紀凌抽回手來:“實話告訴你,我本在人間活得逍遙,莫名其妙被人拘進了暗華門,一路上人人指著鼻子罵我妖孽,進了這荒山更是作怪,你們那個宗主拉我修道,什麼四等五等,什麼輩分尊卑,早知道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壓根就不會來!”
聽罷他氣鼓鼓的一通話,陸寒江倒笑開了:“哦,果然不是修行的卜者,宕拓派開宗立派數百年,除了那謝清漩,你可是第二個外道弟子。”
紀凌耳朵捉到“謝清漩”三個字,哼了一聲:“他是個鬼吧!”
“哦,你知道他。”陸寒江拿鞋尖勾來枯葉,蓋住腳邊的兔骨:“他當初上山時可連個鬼都算不上,五年前黎子忌帶回來的是一具屍首。”
紀凌豁然抬頭,陸寒江看他瞪圓了眼,刻意賣個關子,不往下說了,紀凌看出這人有些小孩心性,順著他問:“到底怎麼回事?”
陸寒江得意地點了點頭:“你可算問對人了,再沒哪個比我更知道這中間的底細的。這話得打黎子忌身上說起,你知道他吧?”見紀凌頜首,陸寒江又說了下去:“他跟我們宗主是親兄弟,可脾氣性子卻全不一樣,不喜清修,最愛吟風弄月,常去人間流連,自打八年前在外頭結交了謝清漩,更是終年不見人影。五年前的冬天,那天我剛好在宗主屋外值夜,天還沒亮,他突然套了個車回來,帶了謝清漩那個妹妹,撲進來就求宗主救人,宗主氣壞了,須知這宕拓嶺是玄武王的福地,道行淺些的都進不來,更別說把個屍首弄進來了。可不知道宗主是太疼他弟弟還是怎麼著,最後還是替謝清漩做了法,命討不回了,卻保住了原神,又過了半個月,將那兩兄妹收進門來,謝清漩這人確有些悟性,兼之師父看得上眼,短短三年就從五等弟子升到了一等。”說到此處,陸寒江嘆了口氣:“我在這門中待了六十餘載,也就是個二等。你既是宗主看上的,莫跟著我胡混,兩三年後說不定又是個人物。”起身拍拍屁股,就要下山。
紀凌坐在原地,拈了根草葉,冷笑一聲:“一等又如何,還不是個行屍走肉?”
陸寒江怔了怔,眯眼笑了:“我倒沒看出,你竟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紀凌拂衣而起:“我可不是修道來的,你要願意,我們搭個伴,把這一山的兔子都逮盡了!”
陸寒江撫掌大笑,說了聲:“好!”
二人一路下山,紀凌忍不住問:“你也是個痛快人,幹嗎憋在這裡?”
陸寒江看了他一眼:“你可知我年歲?”
紀凌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怎麼看眼前這人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貌,可念及他那句“我在這門中待了六十餘載”,倒又疑惑了。
陸寒江伸出一跟指頭:“到明天春暖,恰是我一百歲生辰。呵呵,修道自有修道的好,誰不愛長生不老。”
紀凌暗暗吃驚,臉上卻故作不屑:“此地這麼無聊,便活百歲也沒意思。”
陸寒江哈哈大笑:“我貪不是‘長生’,而是‘不老’,普通人五六十已是彎腰曲背,焉能如我撒鷹走狗,享世間快活。”說著,拍了拍紀凌的肩膀:“難得投緣,我認你這個小兄弟,哪天得了空,教你些小小把戲。”
說話間,已到了玄武殿的後門,兩人悄悄掩進門內,陸寒江拿簪子將鎖眼重新撥上,道了聲:“明日再會”一貓腰,跨過花欄,抄進道朝正殿跑去。
眼瞅這人一溜煙沒了蹤影,紀凌背過身來,順著長廊往前走。這玄武殿內樓宇重重,曲徑迂迴,又兼樹叢掩映,花影婆娑,路並不好認,好在紀凌是個識途的,才沒迷了方向,縱是這般,等他摸到自己住的偏殿,也已是日薄西山了。
這間偏殿前頭有個小小的庭院,置幾方太湖石,石邊載了樹白色的碧桃花,時值春末,翠葉間花蕊堆疊,密密層層開了一樹,樹下立了個人,許是等得久了,玉色的花瓣落了一身,天邊的斜陽正是欲墜不墜,昏黃的光影裡,那人淡然的一張臉也顯出異樣的柔和,晚風過處,送一脈甜香,中人慾醉,彷彿怕驚了個好夢,紀凌輕輕走到他跟前,默默端詳著他,那人耳力卻是極好的,略偏了頭問:“紀凌?”
“你怎麼來了?”
聽紀凌這麼問,那人笑笑:“我該問你:怎麼走了?”
“你就為這個來的!”紀凌冷哼了一聲:“這會兒找上門來了,早間你可不是這張臉。”
謝清漩微微變了顏色,紀凌一把捏住他下頜,撫上那水色的唇:“你跑這趟,怕是不情願吧。其實我成仙入魔又與你何干呢?你不口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