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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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饒人處且饒人。”
紀凌冷笑一聲,劈手扯下被子,撂到地下:“說得漂亮,別忘了,你我赤條條的樣子,那人可都看了去。你道貌岸然的一個人,不怕人說嗎?”
謝清漩也笑:“我幾時道貌岸然了?既做得出,還怕人知道不成?”
窗外吹進一縷晚風,謝清漩的頭髮倌得不緊,有幾絲落在了腮邊,隨風輕揚,秀色撩人,紀凌心裡便是一動,此時他在暗處呆久了,眼睛也習慣了,再看面前的謝清漩,白生生一個人坐在黑地裡,似靜夜裡綻了一朵幽蓮,周遭再是紛雜混濁,他卻總是乾淨的,那乾淨既不是纖塵不染,也不是白璧無瑕,而是淤泥裡托出的一支花,根葉都浸在爛泥裡,卻兀自含香吐蕊,挺直了莖幹,一派坦蕩襟懷。
半天聽不到動靜,謝清漩眉毛輕揚:“怎麼了?”
紀凌臉上一熱,踢開被子,走過去攥著頭髮從地下拖起那個昏死的碧衣人,左右開弓一頓嘴巴,那人被抽得哀叫連連,倒是醒轉了過來。
碧衣人一抬眼看到紀凌,便似見了鬼,身子直往後縮,紀凌最見不得骨頭軟的,照著他肚子就是兩腳,也沒使多大力,那碧衣人“嗷”了一聲,竟又滑倒了。
謝清漩聽聲音,知道他狠勁又上來了,嘆了口氣:“今時不同往日,你雖不會運氣,手底也有了千斤之力。若是要殺他,你儘管下手,若要問話,還是我來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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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下去,紀凌冷笑了一聲,謝清漩正自疑惑,只聽得床邊一陣悉嗦輕響,忽地一團東西帶了風直撲進他懷裡,謝清漩伸手去摸,細滑薄柔,原來是自己的衣裳,心念一轉,明白了紀凌的意思,不由怔了怔。
紀凌繫好了腰帶,回頭一看,謝清漩還在慢條斯理地穿衣服,他到底是個盲人,行動間總是有些不便,這兩日同行同止,紀凌也看慣了,此時卻又不耐煩起來。紀凌眉頭一蹙,到了謝清漩跟前,就勢坐到地下,拍開謝清漩的兩隻手,幫他收拾衣服。
“我總以為…”謝清漩微微一笑:“你這樣的人,連自己的衣裳都是穿不好的。”
這句原算不得什麼好話,紀凌聽了倒覺出一絲纏綿,他深知謝清漩性子寡淡,言語不多,跟自己說這樣不痛不癢的閒話,倒還是頭一次。想到這裡,紀凌有意放慢了動作:“我七歲前確實不會穿衣服,後來不知怎麼來了個老嬤嬤,耳又聾,眼又花,幫我穿個褂子足足要用上一頓飯的功夫,把我給恨的,罵她踢她,她也沒什麼反應,好沒意思,我只好自己學著穿戴了。”說著他自己也笑了:“等大點了,我才明白過來,這分明是管家給我設的局。”
謝清漩臉上浮出一絲笑影,紀凌不禁捧住了他的臉:“這解鈴還需繫鈴人…我脫下的,我自會幫你穿上去。”謝清漩卻斂了笑,別過臉去,輕咳一聲:“先問話吧。”
紀凌有些掃興,看看外頭,曉星在天,知道再耽擱下去恐怕得天亮了,只得提了碧衣人過來,拖到謝清漩的面前,那人還沒醒轉,紀凌照著他後腰一腳踏下,那人“哇”揚起上半身,周身痙攣,似是痛楚難當。謝清漩蹙了蹙眉,循聲托住碧衣人的下顎,食指點上他眉心,半晌那碧衣人臉色由青轉白,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好些了嗎?”
碧衣人緩緩睜開眼,望見謝清漩一陣錯愕,驚問:“這是贖心指…莫非你是…鬼眼公子?”
謝清漩淡然一笑:“你們是翠微門下吧?我們兩家不曾結怨,今日怎麼動了兵戎?”
“各家門規,公子也很清楚,就不要為難小人了。”說著那人眼一閉,又不開口了。
紀凌看他們磨磨嘰嘰,煩得不行,一抬腿,把那人撂到了地下,正要踢打,謝清漩手一抬:“說過了,由我來問。”
紀凌眉毛一立:“你問得出什麼?!似這等不識相的奴才,不打還不翻了天?”
謝清漩冷冷一笑:“奴才?這天下人都是你府裡的奴才麼?”
兩人相持不下,地下那碧衣人倒苦笑了一聲:“謝公子,你也別做好人。今天我冒犯了你,又撞見了你和他那等事情,不管我肯不肯說,你終究不會放過我。”
謝清漩秀眉微揚:“人生在世,誰不被人說,說好說歹,也不過是一張嘴兩層皮,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怕人說嗎?你既然知道我鬼眼公子的名號,也該知道,我最恨枉取人命。”
碧衣人聽了這話,沉吟半晌,又拿眼睛去瞟紀凌:“縱然你真能放我,只怕別人…”
“我若保你無事,便是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