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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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到黎子春跟前:“宗主,你救救公子吧!王爺這樣…會害死他的…公子體弱…受不住的…”
黎子春嘴角輕揚,似笑不笑:“小孩子家懂些什麼?隨我回玄武殿去。”
說著玉手一揮,領了碧桃、紫柯出了月洞門,轉過朱閣長廊,向正殿行去,走了一半,忽地停下了步子:“倒把陸寒江忘在清漩屋裡了…”
紫柯迎上去問:“要不我回去看看?”
黎子春鳳目微抬,:“你是想去壞紀凌的事吧?”見紫柯漲紅了臉,黎子春輕嘆:“清漩是何等聰明、知進識退的人,他做什麼,自己心裡清楚,輪不著你去替他擔心受怕。紫柯,這忠心是好的,可也分對誰、用在哪兒,你須記得,你可是我座下的童子,就算要愚忠,也不該忠到旁人身上。”
一襲話說得紫柯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粉唇都快咬破了,低了個頭,不敢作聲,黎子春見勢收住話頭:“不說了,我們走吧,也別管陸寒江了,清漩自會安頓他的。”
三人一時無話,頂著鵝毛大雪,行不多時,便到了玄武殿前。黎子春站定了身子,仰視著巍巍殿閣,長嘆了一聲。碧桃、紫柯不知就理,也不敢問,跟著他默默地凝視寶殿。此刻已過了申時,天色漸昏,四下裡雲暗雪明,一派清冷,玄武殿高倨獨立,纖柱秀廊全湮沒在了暮色裡頭,單留個黑沉沉的剪影,襯了連天價的瑩冰玉雪,端正肅穆之外,更透出股森森寒意。
紫柯不由打了個寒戰,一愣神的功夫,黎子春已帶著碧桃踏上了臺階,紫柯一面趕上二人,一面罵自己沒用,這玄武殿他也是常來的,怎麼今日倒起了怯意呢?真是撞了邪了。可想是這麼想,心裡頭還是七上八下的,及至進了內殿,立在煌煌燈燭下,也難安心。
因是年節,玄武王的寢宮裡新鋪了硃紅氈毯,几案上擺著黃橙橙的佛手,又供了五色銀柳,清雅的屋子平添了幾分世俗的暖意。黎子春一進屋就笑開了:“好喜氣啊!”
烏玉珠簾後,玄武王擁了床錦被,正靠在繡榻上看書,見他來了,擱下了書卷,眼光掃到他背後的碧桃、紫柯,秀眉微揚:“紀凌和謝清漩也來了嗎?晚宴還早呢。”
黎子春搖頭:“不到開席,他們不會來。碧桃、紫柯是過來幫忙的,你這裡雖不缺人,可既然要籌備晚宴,多兩個人也總是好的。”說著將童子們都打發了,偌大的寢宮裡只剩下他和玄武王兩個。黎子春走近錦榻,輕挑珠簾,望著玄武王笑道:“不單屋子添了喜氣,人也添了麗色。”
玄武王用書蓋住了臉:“不過是應個景,再是新春熱鬧,幾百遍過下來,早沒意思了。”
黎子春在榻上坐定了,拿開那捲書,一雙鳳目牢牢鎖在他臉上:“只要是好景象,我總看不厭。”
玄武王抬起眼簾,明若秋水的眸子也對住了他,黎子春又靠近了些,玄武王往後一倒,後背貼上了繡枕,卻是退無可退了。黎子春伸出手來,撫上他的朱唇,湊近去,低低喚道:“霜”。玄武王吐出口氣來,闔上眼皮,漸漸軟倒在錦榻之間。黎子春的手指沿著他的唇劃下去,由頜及頸,最後停在了襟口,燭火下玄武王的眼睫微顫,黎子春彷彿給火燙著了,驀地撤回手來,坐正了身子。玄武王睜開眼,靜靜看住他,半天嘆出口氣,推開錦被,盤腿坐下:“把棋盤拿過來,陪我下棋。”
棋子在盤面上錯落成一副畫圖,局外人看去,不過是片黑白雜陳,局中人卻步步心驚,起手落子間,攻城略地,生死逆轉,九十九路的棋盤,便是壯闊的河山。半局過後,黎子春額頭上沁出了冷汗,玄武王落子如飛,他卻時不時拈子沉吟,又捱了一刻,乾脆擲子於案:“今日我才知道,我這百十年來,竟都是在班門弄斧。霜,你是真人不露相。”
玄武王淡然一笑,將盤面上的棋子一顆顆納還盒中:“難得你哄了我這麼久,其實呢…下棋本是為了消愁解悶,打發時日,沒必要為了一局的輸贏,去耗心費力、爭強使氣。別說是棋了,便是真山真水的如畫江河,也抵不過一刻的快活。”
黎子春聽他這麼說,倒是笑了:“這話裡可還有話呢,你究竟想說什麼?”
玄武王抬起眼簾,跟他四目相對:“過了新春便是魔尊對決,我可以輸,也可以贏。萬里江山,對我來說只是雞肋,可你若要它,我也可以助你坐上個二十載。”
黎子春哈哈大笑:“下個二十載呢?你我再退到這空山幽谷,對局品茗,閒看花落花開?”
玄武王淡挑長眉:“坐禪修道,圖的不就是個神仙日子?”
“我若要成仙,入什麼暗華門?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