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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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江攥住圍欄,“喀”地一聲,把個朱漆欄杆捏成了兩截:“謝清漩!”
67。
別過碧桃,陸寒江往東一氣急行,他自知沒了面具擋臉,若是撞上個熟人,怕是得壞事,故此低了個頭,專揀僻靜處走,好在風雪漫天、奇寒徹骨,門人大都躲在屋裡烤火,長廊上不見人跡,陸寒江得了這天時之佑,順順當當地摸進了黎子春的別院,閃轉騰挪,蹩到了謝清漩的房前。
才到窗下,撲鼻便來了股藥香,屋裡有人猛咳,陸寒江拿舌尖點破了窗戶紙,朝內一張,但見謝清漩坐在桌邊,秀眉緊蹙,拿袖子捂住了嘴,紫柯端了個瓷碗,跪在他腳下,眼裡含了熱淚:“公子,有病總得治,何苦瞞著人呢?這是我偷偷煎的藥,你就喝了吧。”
謝清漩嘆了口氣,接過藥來,一仰頭,喝了個乾淨,推開碗盞,低低道:“把門窗都開啟。”
紫柯愣了愣:“為什麼?那該多冷啊,您怎麼受得起這風寒?”眉頭一皺,回過味來:“您是怕人聞到屋裡的藥味?”
謝清漩肩頭微顫,不及遮擋,一口鮮血噴在了桌上,唬得紫柯“哇”地哭了出來:“公子,您到底怎麼了?不行,我得去請宗主。”
“紫柯,”謝清漩面白如紙,卻也沉定似水:“我早說過,不要煩勞宗主。”
“可是…”紫柯一咬牙:“公子,我真不懂了,您到底有什麼隱衷?”
卻聽“咔吧”一聲,窗戶被人從外頭拍開了,紫柯急回頭看,有人“騰”地躍進了窗來。紫柯看他服色,知道不是玄武弟子,當下舉了拂塵,直掃過去,誰知那人右臂一抬,便將紫柯的拂塵隔了開去,出招收勢,盡得宕拓真傳。紫柯定住心神,細細打量來人,這才“哦”了一聲:“你是陸寒江!你來做什麼?”
陸寒江指了謝清漩道:“你剛才問他的話,我也想問他一遍?謝清漩,你搗的究竟是什麼鬼?”
謝清漩淡淡應道:“明知有鬼,你還敢撞上門來?”
陸寒江濃眉一豎:“你把紀凌害成那樣,我恨不能一掌劈了你!可秦三總說你仁心柔懷,要我萬萬信你一回。謝清漩,你今天就給我說個明白,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紫柯見他橫眉立目,好不兇強,恐他傷了謝清漩,持了拂塵,攔在謝清漩身前:“玄武殿內豈容你撒野?你要傷了公子,插翅都別想逃出生天!”
謝清漩凝神諦聽,忽而微笑:“陸寒江,你回頭去看。”
陸寒江冷哼:“我才不會上當!”話音未落,頸間一涼,頓時軟倒在地,再沒了知覺。
“紫柯,你的眼睛還沒清漩的耳朵靈啊。”隨著一聲笑語,一道人影隨了紛揚的雪粒輕悠悠落到進窗前,但見此人面似潤玉、眼如丹鳳、衣袂翩遷、墨髯飄擺,說不出的神仙風骨,正是這宕拓派的宗主黎子春。黎子春走到陸寒江跟前,拿足尖勾過他的臉一瞧:“原來是他。”搖搖頭道:“清漩,你送佛可送得不夠乾淨,也罷,今日我再來送他一程。”說著,玉指輕拈,便要朝陸寒江的額頭點去。
“師父,”謝清漩喚住他:“今天可是大日子,不宜衝了瑞氣,這人留了,明天弟子親手送吧。”
黎子春靜靜望著謝清漩,半晌點頭:“也好。清漩,你臉色不好?病了嗎?”提鼻子一聞:“一屋子藥味。”
紫柯的面色一僵,倒是謝清漩淡然笑了,接過口來:“一點小傷,拖得久了,就有些麻煩,紫柯替我煎了些藥,喝過以後好多了。”
黎子春點點頭,也沒多問,單指了陸寒江,吩咐紫柯:“先請他去土牢中住一宿。”說著朝門邊走去,紫柯忙趕上去幫他挑簾、開門,黎子春一隻腳都跨出門檻了,才回過臉來,補了句:“清漩,今兒的晚宴可別來遲了,記得把紀凌一併帶來。”
黎子春出了門,卻見茫茫風雪裡走來兩個人,當先那人正是紀凌,他披了件紫貂大氅,迎著漫天的雪片,昂首闊步而來,舉止雖是傲然,眼光卻有些發直,看到黎子春也全似沒見著一般,轉眼間到了門前,擦著黎子春的肩膀進了屋去,隨行的碧桃忙對著黎子春躬身施禮:“宗主,王爺又犯糊塗了,吃過飯就往外衝,我只好一路跟來。”
黎子春聞言微笑,兩人正說著話,卻聽房裡一片桌倒椅塌的亂響,夾著紫柯的哀告:“王爺!你放過公子吧,他身子不好。”
黎子春隔著棉簾咳了一聲:“紫柯,你出來!”
過不多時,紫柯灰著個臉,乖乖地走了出來,不及掩門,屋裡便瀉出陣床欞搖曳之聲,紫柯雙肩一抖,落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