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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跡回到自己的房間,點了盞豆燈,細細的擦著自己的長劍,總也覺得奇怪。剛剛見到的那人,雖說禮儀周到,卻有濃濃的殺氣,更讓人不解的是餘飛琪的態度。倒像是想念已久,高興得快要發瘋一般。沉跡淡淡的回想著剛才餘飛琪的模樣,只覺得滑稽。然而再次閉眼回想的時候,卻突然想起,剛才那個男人,自稱‘項毀意’。
遠在邊夷之地的將軍,怎麼會出現在此地。沉跡又疑惑了。回憶著那人,形容豐嶠,儀貌威峻,比起年幼之時,真的是成熟了太多。沉跡和項毀意差不多大,只是為國家賣命是時年齡尚小,並不懂事,後又被送到山裡自由的生活,確實也沒經歷過人間冷暖,所以他也不會懂,項毀意的眼中流露出的情感,不是‘恨’。
只是怨。太過怨念。
隨意的想了一會兒,便清洗一下睡了。總在想,策添明日可否能痊癒?
按照餘飛琪的意思應該是可以的……
沉跡閉上了眼睛。
策添這一昏迷直睡得天昏地暗,勉強睜開雙眼的時候才覺得一動都不能動,全身的骨頭都睡得發軟了,一瞬間什麼都忘了,慢慢的抬起手,想了想,從那一襲白衣到冷冽清泉,從那烈日驕陽到飛來的一箭,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就連回想起來都覺得疼痛。策添拉開被褥向裡面看了看,胸口的傷口已經止血,仔細看
看居然都已經開始長痂,又癢又疼的。
策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小聲笑了笑,隨後又不動聲色的放聲大笑起來。倒不是覺得活了過來而多麼的興奮,因為有一瞬間他幾乎恨不得快點死去,他只是覺得太悲哀。
想過來,其實也許這就是沉跡所說的‘點天燈’了吧,不過看起來自己好像真的是天賦者,那箭頭穿透胸口也沒死過去。
但是他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策添看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一片模糊,連手指的紋路都看不清楚了。略微用力的睜眼,眼球乾澀的連轉動都不行。策添愣愣的過了好久,聽到門口有細小的聲音,有人推門進來,卻也並不著急,腳下的聲音穩健而有力。策添艱難的轉動一下脖頸,然而在看到來者的面孔之時,一下子僵硬了。
“——你醒了?”沉跡這樣說著,習慣性的掀開策添的被褥,想要看看傷口。
策添一把開啟他的手,雖不是很用力,但是抗拒的態度顯露無疑。
沉跡也不在意,輕輕摁住策添的手,拉開放到策添耳側,用一隻手束縛著,另一隻手照樣掀開。
“恩。”沉跡點了點頭,“果然恢復的速度非常快,看來餘飛琪什麼都猜準了。”
因為傷口需要通風,策添上半身沒有穿外衫,只是裹著繃帶,這一掀開,只覺得涼颼颼一片,策添本想掙脫開,卻弄裂了傷口,倒吸一口氣,道:“你放手。”
沉跡也不固執,放開手說:“陛下今天上早朝嗎?”
策添也不回答,努力著爬起來,然而手臂軟的什麼都撐不起來,便對沉跡說道:“自然是要去的,——你讓人進來幫我梳洗。”
沉跡看著他打晃的雙腿,調侃道:“你能站得起來?”
策添抿著嘴不說話,然而卻真的是連爬都爬不起來,急切之餘,咳嗽了起來。
“哼……”沉跡轉身坐到白良玉的桌子上,聽著策添隱忍的呼痛聲。
“餘——餘飛琪去哪裡了?”策添沙啞著嗓子問。
“不知道。”
“……”策添短促的呼吸著,就直愣愣地看著沉跡,“你難道不覺得你應該給我個解釋嗎?”
“什麼解釋?”沉跡說道,“你說那一箭?”
“……”
“反正不是偶然,能幫助你‘點天燈’就是了。”
“不是偶然?哼。”策添扭曲著笑了笑,道,“我當然知道不是偶然,每個預先想要行刺的刺客都是做好準備的——”
沉跡皺眉問道:“刺客?這和刺客沒什麼關聯吧。你不是沒死嗎?”
“也是……不然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裡好好站著?”
見沉跡沒說話,策添繼續道:“我真想不到……餘飛琪居然敢、居然敢!——”
然而還沒說出什麼話就猛的咳出一口鮮血。倒是因為一
直在吐血,現在反倒不覺得奇怪了,只是斷斷續續的說:“餘飛琪……把餘飛琪給我叫過來……”
“他現在不在。”沉跡也不幫策添順氣,冷淡道。
“他在……咳……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