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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露臺去看嗎?」
祝映臺點點頭:「沒有危險,但還是要小心一些。」
梁杉柏重又回到露臺上,向下看去:「什麼也沒有啊。」底下只是黑乎乎的海水,此外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那種「啪嗒啪嗒」的聲音又再響起來了。一道光芒忽而向著梁杉柏的方向掃來,照亮了下方的海面,梁杉柏忍不住驚叫一聲:「那是!」
在海面下方,點點星火如同幽浮一般從地下逐一升起,飄出海面。每一朵光都好像一盞燈籠,飄飄悠悠,卻固守位置,一點一點,從岸邊排向遠處的海中,海面因此很快出現了一條由兩列光芒所圍起的道路,不知通往何方。
「光道已開,下去看看吧。」祝映臺說,口氣裡有種隱藏的懷念。
梁杉柏與他一同下到地面,這才發現在海岬底下,居然憑空伸展出了一條浮於海面並伸向遠方的通道。那是虛空架設在海面上,如同蜃景一般的存在!無數緘默的人影佇立在光道兩側,他們有男女老少,穿著各種不同的古服,本該是頭顱的位置卻都被一盞跳動著的白紗燈籠所取代,正是這些火光互相交織形成了這條光道,向著海上伸展出遙遠的距離。
「這才是真正的光道。」祝映臺低聲說,「每一個點燈人在十二年的時間裡,點燃足夠的燈火,在第十二年,使用安魂香,將自己的靈魂打上烙印,當他們死後,他們的靈柩將被置入燈祠禁地,他們的身體成為安魂樹的食糧,他們的靈魂成為安魂樹的一部分,也化為這條光道上的火種。一年一年,足夠多的點燈人,將這條路越鋪越遠,直到通往那裡。」而今後,也許不會再有新的點燈人了。
「那裡?」
「那個被我的前世用法術沉落海底的島嶼。」祝映臺輕聲說,「他的骨骸和那件東西就被封存在那裡,海水如同天一般覆蓋在那座島嶼上方,這就是所謂的天水掩神藏。」他說著,突然向下一躍,嚇了梁杉柏一大跳。
「下來吧,沒有危險。」祝映臺在下方喊,梁杉柏趕緊也跳了下去。觸地的感覺很柔軟,簡直像跳在海綿上,可這看起來應該是光點的道路踩上去卻是結實的。
『杜海鷹聽到的是安魂香點燃後召喚點燈人,點燈人浮出海面,踩踏洋麵形成的聲響。那種聲音一般人即使有微弱的靈能力也不一定能聽到,偏偏他是杜酆的後人,所以才會對那種聲音特別有感覺。至於他最初聽到的『啪嗒啪嗒』的聲音其實是種預示,安魂香對生死很敏感,它知道杜海鷹很快也將成為死去點燈人中的一員,甚至他最後可能還會聽到這種聲音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比如露臺外側,那都是杜海鷹的死亡訊號。」
「原來如此。」梁杉柏說,「不過我還真是有些胡塗,如果不是因為死亡訊號,杜海鷹不會上露臺也不會被殺害,可是如果不是因為他被殺,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死亡訊號,到底誰是因誰又是果?」
「就算不是死亡訊號將他引至露臺,何長勇他們也會用其它方法將他殺害,他是遲早要死的。因果之間,往往有種流動的態勢,但是必然一一對應並可逆推。」
「好吧,我還是不明白。」梁杉柏說,再次強調,「我不信命。」
祝映臺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想,或許正是這種態度才使得他能夠推翻許多的既定結論,並且勇敢地站在自己身邊。也許,他也不該做個悲觀的宿命論者。是的,命運很多時候是可以改變的!
「杜酆究竟為什麼要設這些點燈人來做出這條光道?」
「為了守護我的前世封印的那座島嶼,在他死後,杜酆自覺扛下了之後所有的事情。」夜夜安魂,十二年一度的守衛監視。兩千多年,一個人默默地守護著兩座孤島和一具屍體。杜酆是個鬼也是個人,他很毒辣,卻也痴情得令人唏噓不已。
「我不懂,你不是說那個人被你的前世打得魂飛魄散了嗎?」
「確實如此,但是他太強大了,我們無法放心。」祝映臺說,「這條光道代表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幸被弄醒,至少這些點燈人會第一時間做出警示,他們就如同侍衛一般,他們會限制對方的腳步,通知杜酆沉睡的靈體醒來想辦法。」
梁杉柏低下頭:「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祝映臺的眼神很迷惘:「我想不起來了。」
他們走到了光道的盡頭。
明月高掛中天,四面一片茫茫海水,銀輝灑落,潮落潮湧間幾乎如同星辰倒落。
「參商不相見,豈待有緣人。」祝映臺低聲道,「參與商永遠是一個落下一個升起,就如同他與我的前世一樣,他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