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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死後的人還能變成遊魂飄蕩在世間是太過匪夷所思的事情,季澤也理所當然地不可能會去想,不斷地在心底暗示自己是多慮了,但是季言卻仍然緊張不安地害怕季澤真的察覺了什麼,發現了什麼。
季澤似乎被其他什麼轉移了注意力走到了視窗邊,便沒有再看那幅畫,秦未視線淡淡地望著畫輕嘆了口氣。季澤透著窗視線淡淡看著玻璃反射下秦未的身影,眉頭微皺。
季言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床頭櫃前衝過去,仔細地看著自己的畫。這幅畫他並沒有用心畫,只是為了敷衍秦未隨意用鉛筆勾勒個輪廓而已,季澤應該是看不出的吧。
轉過頭看向站在窗邊的季澤,那個男人正眼簾低垂地看著窗臺上的一盆青蔥的盆栽,伸出手指微微揉捏著綠幽幽繁茂的長葉子,不知道那個盆栽怎麼就奪了季澤的注意力。
“秦總,你還沒告訴我你欠我哥的要怎麼還清呢。”季澤似乎終於擺弄完了那盆栽,轉過身來看向了秦未,而秦未眼神不耐地看著季澤。
“這是我和季言的事。”他和季言的事情哪裡需要這個秦未都不認識的弟弟來操心。
季澤眼神淡漠而又冰冷地望著秦未,也沒再多說話便向門口走去。
季言看著季澤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似乎不太對勁,便想要跟著季澤看看。
“季澤。”才剛踏出一步,季言的視野裡突然一片黑暗,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季澤的名字,季言的身體一顫猛地抬頭只看到季澤深灰色的衣角,然後便再也沒有了意識。
季澤的身體一震,微眯著眼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偌大的病房裡秦未皺著眉瞪著自己的背影。
又是錯覺吧,他剛才怎麼好像……聽到了季言的聲音。
當季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秦未病房裡冰冷的瓷磚上。
這樣的事在這些天裡發生的也不算是偶然了,季言抬眼看著窗外傍晚的景色,他失去意識的時間好像越來越長了。每次當他以為自己可以稍微幸福一下的時候,總有另一件更加痛苦的事實來擊碎自己的幻想。
季言無力地重新蜷縮著躺在了地上,任由身體的冰冷侵襲著自己的靈魂,他沒辦法剋制自己不去想會不會有一天他就這麼失去了意識,便再也醒不過來,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每一次睜開眼,都已經覺得是奢侈,讓自己可以在人間多看一會兒,多呆一會兒。儘管心中抱著這樣的思想,但是越多的渴望卻恍若拉扯開了更大的黑洞,一不小心就將自己拖入了絕望的邊緣。
他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
季言抬眼,視線落在了病床上正一本正經地拿著畫板,生疏地畫著季言肖像的秦未。
“秦未,這麼多年了,我們還不能在一起嗎?”
季言輕聲說著,問出了和秦未同樣的問題,但是他卻不敢在秦未面前說出口。這樣的問題即使從口中說出,都像是在一字一字地殘忍著切割著自己的靈魂。他似乎再多說一遍,他暗地裡早已腐爛的內在便會立刻壞掉一樣。
他有的時候,多想當做自己誰都沒看過,誰都沒愛過,讓他將那些所有痛苦和幸福的回憶都裝進一個個盒子裡,然後全部都歸還給早已消散的時間裡。
這樣他便可以一片空白,毫無牽掛地離開,也不會在這裡即使痛苦也和秦未苦苦糾纏不清。
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呢?
這個問題該有誰來給季言答案,季言不知道,但是他一次次地在錯亂中失去意識,一次次地從冰冷的地上醒來,一次次地心驚膽戰地不住後怕,就像是無形的存在提醒著季言,他已經死了,而他所能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
只是,季言不能將這些話說出口,只能將這所有的一切深埋心底。季言已經,不能再裝下更多回憶了,否則他會更加不知道該怎麼離開。但是如若他離開了,秦未又會怎樣,季言不敢去想,只能不斷乞求希望自己多留一天,呆得長一點,久一點,和他相處的時間再多一點。
季言現在只希望季澤不要發現自己,再多了季澤,他恐怕又犯了更大的罪。
一晚又是這樣平靜地過去了,秦未還是那樣突然不知道為什麼,繼續纏著季言教他畫畫。他似乎也想將季言的臉用自己的手在畫板上一筆一筆畫下來。
季言喜歡這樣,看著秦未認真地拿著鉛筆微蹙著眉頭在白紙上勾勒,然後秦未會不時地抬頭注視著自己。畫得不好後,秦未會暴躁地將紙團成一塊扔地上,然後抓著頭髮亂嚎,之後便又將畫板扔在一邊開始對季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