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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詛咒著,後悔沒有聽從瑟汀的勸說。
正當他估計著在第三十幾個撐起後自己會不可挽回地迴歸大地,摔個灰頭土臉時,一個整體聽上去低沉清冷、句末尾音卻帶著暖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路尤·克勞德!出列!”不是教官加斯科恩的聲音,路尤猶疑著從地上爬起,只見一個身穿暗色軍服襯衫、蒼白短髮、灰藍眼眸、深刻五官、高大英俊如海神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沃特·格雷?
“跟我來!”
那人說著便轉身帶路,籠罩在自己上方的陰影瞬間消散,方才那突如其來的威懾彷彿從未曾出現過一般。注意到教官加斯科恩敬著軍禮立在一旁恭送他離開,路尤不由自主地小跑兩步跟上他的步伐。
醫務樓是一幢環形的三層大白屋,中間庭院裡種了一些魔藥植物,有張牙舞爪的食蠅草,噴著袍子霧的毒蕈,高聲尖叫的曼德拉草,還有哀哀哭泣的桃金娘。
跟著沃特·格雷來到二樓,最角落的一個門上掛著“W。G。”的牌子,來看診的同學一般是不會尋到這裡來的。沃特開門進去,路尤跟在他身後。
移開一直落在沃特背影上的目光,路尤觀察起這個屋子。
這個粉刷成淺木色的屋子中間用白布簾隔開,看上去並不大。左手邊一張桌子兩邊各擺了一把椅子,供給病人那張就是普通的木椅子,裡頭那張顯然是醫師坐的,四腳軟墊滑椅。
牧師職業還可以細分為醫師和藥師,顧名思義醫師是專門診病治療的,藥師是專門製藥的,看個人選擇偏重哪樣。
對面靠牆處是一溜棕褐色的立櫃,櫃子分成許許多多帶圓鈕的小抽屜,怕是有上百個。一股奇怪而不陌生的氣味撲鼻而來,也許有人會覺得難聞,但是路尤覺得這種乾燥的如帶草木微塵的氣味實在比外頭充斥著的刺鼻藥水味好聞多了。
沃特撥開隔在屋子中間的布簾,現出靠牆的一張白色單人床。沃特用目光示意路尤坐到床邊上。路尤自覺地走過去坐下,繼續觀察這個屋子。床的對面是一扇雕花窗,窗前的小方桌上擺著一束天堂鳥,看上去是隨意插放的。
路尤見過開在野外的天堂鳥,狂野而熱烈,而這一束被絲帶縛住、被窗子框住,失去了它本該擁有的魅惑野性,反倒顯得深沉優雅起來。
彷彿就要迷失在天堂鳥那豔麗的色彩中,直到覺察沃特·格雷搬了張椅子近前來,路尤才侷促地回頭。
從操練場上進到相對狹小的室內,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雖然襯衫上的銀色釦子從上到下扣得嚴絲合縫,內在的強勢依舊隱隱凌人。
沃特一進診所便單手扯開襯衫最上方的兩顆釦子,捋起袖管,露出胸膛和手臂白皙而緊實的肌理。路尤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體溫壓迫著自己的神經末梢,自己的耳朵尖已經開始發癢泛紅了。
他輕抬起自己的右臂,將護臂拉下滑過微屈的手肘,微涼的食指擦過肌膚,帶起一陣心悸。
沃特一手捏著路尤的手心,一手準確地按上他右臂傷處,路尤忍不住一聲呻吟。
據母親說,自己出生時,助產護士不小心掐斷了自己的右鎖骨,幸好骨膜還連著,後來自己長好了,但是右臂卻不知怎麼一直不對勁,請了國內最有名的骨科醫師也沒能根治。
“是個詛咒。”
從沃特嘴裡吐出個這個詞,路尤懷疑自己幻聽了。
“你出生時,有人在你右臂上下了詛咒。”
“啊?”路尤抬起頭來,恰好撞進他無比嚴肅認真的目光裡,不由得不信。
“顯然另外有人將這個詛咒淨化了,但是卻無法完全清除,只能限制在你的右臂上,因而削弱了你右臂的力量。”
“那這是什麼詛咒?”
“德路納。”
“死月?”路尤聽說過這個咒語,頓時提了一口氣。咒如其名,死月是最古老最隱蔽的死亡詛咒之一,下詛咒的人不要求任何多餘的附加效果,只是透過增加普通日常環境中受詛咒者與任何危險擦肩的機會來達到目的,受詛咒的人沒有能夠活過第二個月末的。
可能在游泳時突然抽筋而得不到及時的救助,最後淹死;可能在過馬路時想起什麼事情一走神被某輛恰巧失控的馬車撞死;可能在野外探險時被毒液麻醉性極強的八眼巨蛛咬傷致命。
意外的死法總是很多的。
“不用太過擔心,詛咒已經被削弱了,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徹底去除它,不過你要擔心的是那個給你下詛咒的傢伙。我建議你去查查布萊克家族的人,他們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