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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停口,湊近來問我。我微微一笑,搖頭,“不,只是覺得楓兒此行甚為有趣。”
“是啊!有趣得很,還知道許多身邊事和國家事,日後空閒也再到城裡逛逛,嘻,不過……不過可惜師傅不願同去……”說著說著,噘起了嘴。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著,伸手拍了拍他腦袋,就如同小時候那般。
燭火搖紅,暖光盈盈。屋內一切素淨,卻被這盞凡燈灑上一層奢幻的光華。
那小子忽又湊近了些,傻傻地笑,“雖然城裡那些戲子和宮人長得漂亮,但還是我師傅好看吶。”
“別胡話。”
“才沒胡話!今天有人娶新娘,他們都說新娘子是城裡數一數二的貌美,但我看著還不及師傅一分呢。”
我錯愕一下,“怎將我與女子相比了。婚嫁是人一生中最美之時,不論相貌出身,就那份喜悅和幸福足讓人光彩卓絕,楓兒待日後成親自然會明白。”
“成親?楓兒要和師傅永遠一起,不成親的了。”他揮揮袖子,忽然眼瞳一亮,擊掌道,“啊,不,楓兒該與師傅成親啊!”
“胡鬧什麼!”
離譜。這傢伙的話愈發離譜。
我起身,想離開。面對這個沒大沒小,沒有常理的小孩,除了感到無力,竟然還莫名的……害怕。
“師傅!”
那小子一下跳到我面前,擋住去路,“我又哪裡胡說了?!”
“這句就是胡話!就算玩笑亦不可以!”我已站起,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也一蹬而起,毫不退讓,“成親不就是兩個喜歡的人在一起麼?楓兒喜歡師傅,師傅也喜歡楓兒,不就是這樣的嗎!”
這話又讓我一愣,正思索著如何回答,忽然身體一緊,竟已被他抱住!
微涼、柔軟的唇,落到臉上……輕輕的,憐惜的,卻如劇毒穿腸……
胡鬧……真的太過胡鬧!
楓兒,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腦海仍一片紛亂,但右掌已疾電般擊出!
砰!——
那小子冷不防被打飛出去,重重撞落門扇,跌倒在地。他爬起來,驚愕的望向我,嘴角已滑下血絲,可目光卻倔強得可怕。
我也厲視著他,直逼對方眼瞳,“我是你師傅,照顧你是應當,那不是什麼喜歡。”霍然,察覺到什麼,蹙起眉,“你喝酒了?”
“我……只、只是一點點越壇香……但我沒醉!”他一把抹掉嘴角的血絲,臉上竟有薄怒。
我不顧他說甚,用力一指,指向屋外漆黑的山野,“給我到山上好好跪一晚,醒醒酒!”
“我說了沒醉!”
“去!!”
我向大門方向一揮掌,砰!——門扇轟然洞開,凜冽的夜風洶湧而入。
這聲怒叱與迎頭冷風,讓落楓陡然一震,但他沒再說話,只是忿忿望我一眼,便翻身躍起,奔進了黑夜。
……
寂靜重新侵佔整個山林,淹沒身周。
我重重嘆口氣,卻無處可訴。回身才察覺燭燈已被冽風吹滅。
今夜雲重,星月無光。原本參差起落的蟲鳴,也在方才那一怒之下,斂盡了聲。
合上門,坐回屋中,卻沒有掌燈。默默承受這室黑暗,默默適應那股驟然流失的溫度。
罷,罷,其實這種漆黑孤寂,不是已習慣千年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第七回:驚山
☆、第七回:驚山
夜來的荊山,寒氣襲人。
在屋內坐了許久,我才推門而出,往山上走去。
團團簇簇荊棘,盤了滿山,只是夜裡無光,那些花兒再無法妖豔,倒是葉下密密的尖刺與長藤,張牙舞爪生機勃勃,暗暗縛住黑夜,扼制了整個荊山。
清風盤身過,夜露浣衣來。這一路拾級而上,獵獵飛揚的衣袍不沾寸葉。
無聲無息,到達石臺。
此時四野濃黑,我卻看得清澈,他果然就跪在石臺中央,孤零零的,卻在冷風中挺得筆直。
我凝望著那個背影,心裡忽然一空,不忍皺起了眉。
不知道那一掌,傷了他多少。
他說沒醉。然而,我寧可他是真的醉,醉得失去理智,亂了倫常。
醒後,便依舊是沉天的那個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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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山澗響起鳥兒清脆的啼叫,如一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