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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這話怕是言之過早。”聽得此言,癩子忙正身推託,哪知村長卻不依一饒,繼續而道。“不小啦。先前你是方外之人,這有些話我也不好說出口。可現下,你即還了俗,就該尋門親好生度日是正經,須知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且不說,你現在和你爹團了聚該盡孝道,就是按理也不能讓程家絕後,不然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和你程家的先人。舅舅說到這裡,也不為你謀親,你自去尋一家好姑娘我便把那屋後的幾畝薄田歸還與你振興家業,可好?”如是問道,癩子只不做答。張屠戶卻在一旁笑了起來。“我說你這老傢伙,小公子與我家彩霞定了親,我家丫頭都不著急,你操心個什麼勁,莫不是也想討杯喜酒吃?”
“爹。”嬌嗔一聲,彩霞紅了臉起身離坐,也是尷尬癩子更不知說什麼好,倒是張屠戶與村長見得這一雙小兒女不由開懷大笑,只得陪笑,癩子也起身出了門。
是夜,癩子接了程子非回程家舊宅,這父子二人餘生重逢,卻是物事人非了。
秋夜陰涼,癩子整了床鋪,又在那屋裡頭升了一堂爐火,諸事具備,他這才去喚程子非進屋歇息。
程子非卻是倚門而立,空看著滿院風霜卻不知幾何,癩子連喚他數聲他也是不理。嘆了氣,癩子起身陪他一同立在門前。
這夜色裡,暗星幾點,風木蕭蕭不盡的淒涼哀婉。也是落寞,癩子看向昏沉之際,又復回頭瞧這些舊時妝物,一時間竟也是心痛難當,那依依稀稀風聲裡,竟似聽見阿蘇的幽語。。。
“爹,夜裡涼,快進屋歇息吧。”又是嘆息,癩子伸手去扶程子非,哪知觸手而及竟發現程子非是不住的瑟縮抖動。頗為奇怪。癩子探了燈照去,卻見程子非淚流滿面,連口鼻之處也掛著些淚痕和鼻水。
癩子大驚,道他是想起了什麼,忙問。
“爹,爹,你可是記起了什麼?”
也不應答,程子非痴痴傻傻的游回屋內,坐在那妝臺下,對著鏡子不住哭泣。“爹,爹你怎麼啦?”仍是急喚,那程子非卻終於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面哭就一面吼。吼的卻是一個人名。
“曼珠。。。,曼珠。。。”
蔓珠?癩子知道,這決不是自己母親的閨名,只輕聲細問。“蔓珠是誰?”
“曼珠。。。”名溢位口,程子非恍惚笑了起來,神色裡復得一絲清明,眉眼裡依稀有些惆悵和迷茫。。。。
曼珠,曼珠,汝卻是誰?
佛語有云,摩訶曼珠沙華,隔絕黃泉,開於彼岸。
離境生相,紅怨極天,這一抹妖紅嗜骨刺心,卻可是汝??
思乎,惘乎。
癩子就手扶住程子非,他卻仍是痴痴傻笑不住喚著曼珠之名。問不出名堂,癩子只好作罷,由他犯瘋,這一夜鬧下來,直到天際微白,才算消停。程子非累極伏在那妝臺上慢慢睡去。替他披蓋了衣服,癩子卻是睡不著,只起身出屋,在那夜色晨光中游走。
屋內,程子非已然入夢,但癩子卻猜不出他所夢是何。
便是前生舊事,輪迴流轉都只在這夢裡過,幽幽嘆息,癩子藉著晨光出了門。他去的不是別處,卻是那關押至心的祠堂。想來,從那日收了至心自己就沒去瞧過他,今日裡,聽得爹突喚其名,癩子這才想起至心來。
漫步游去,祠堂之內安靜異常,守夜之人耐不住清寒,早吃了酒睡下。也不喚他,癩子自己進了屋,堂內溼氣橫生,一抹燭光搖曳生溫。打了燈籠,癩子看去,見那至心正蜷縮在堂內的鐵籠中小睡。這燈籠一照,便驚得他醒來。
一見得癩子,至心也不若往常般的喚他,倒是更顯得驚惶害怕的朝角落裡縮去。心下不忍,癩子扶了鐵欄,直向至。
一見得癩子,至心也不若往常般的喚他,倒是更顯得驚惶害怕的朝角落裡縮去。心下不忍,癩子扶了鐵欄,直向至心招手。“莫怕,莫怕。你且過來,我有句話問你。”‘不。。。我。。我不過來,你。。你可是要拉我去剝皮抽筋。“至心怕道,更將自己縮做了一團。
哭笑不得,癩子只道。“怎的會,你莫要害怕,我來只是想問你幾句話,等再過幾天我便放你出去了。”“當真?”至心追問,又不信的搖頭。“我不信,你們都說我是那狐妖,怎會放我走。我只求你莫要剝我的皮,我受不得那痛,求你給我一個痛快便成。”
聽得此言,癩子更是失笑。“胡亂說些什麼,你看我象會做那事之人麼?我不過是想問你,你可是那叫做曼珠的狐妖。”“不。。不。。我不叫曼珠。我也不是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