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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右手就是右手,對於愛與瞭解的貪得無厭,使他蒙著做賊的心虛情緒,繼續翻閱著,日記本上的字雖然是左手的字,但是略顯幼嫩些。他從小就寫得一手好字,然而字裡行間卻透露的並非童年的快樂——
右手就那麼呆呆的、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小時候記的日記。他的心若是一盞明鏡,待看完之後,便蒙了灰塵。
“左手,左手……”他心中光華爍爍的左手,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倚靠在牆上,牆上有一個拉線開關——這是過去的電燈開關的模式,他拉了一下那根線,一盞微亮的燈開啟了,他也不關那盞燈,就從那屋中走出來時,他的指甲一直劃過斑斕的牆壁,直到走出檻外,外面的雪已然停了,天光無限美好,因為太陽從雲層中照射出來,普照大地,讓這山野更加的空靈,清風吹得樹木沙沙作響。
他站在白馬檻居的背後——那胖僧說的對,這裡是條死路。但是風光無限美。白馬檻居位於四方的花圃中,花圃後卻無去路,只是一個高崖,他手撫向花圃上的紫花地丁,卻被荊棘劃傷了手,一滴血從手指頭上流了下來,他將手含在嘴裡,將血給止住。卻止不住他心中,那個男人深邃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光,卻能灼燒死人。
從這高處望去,只見得又有一些悼念哀事的客人來了。一行僧眾擁著一位女眷而進,這女眷雙手合攏,捧著古琴,面色半分笑容也沒有,嘴裡卻也是呵斥道:“都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到禪房?”
她便是艾美美,這會兒,一個僧人不小心腳下跘住了什麼,往右一載,險些碰到琴上,艾美美卻一下拂過,讓他自落到地上。另一名僧人忙將他扶起道:“可別碰到這琴,這琴可是那豹軍的心腹軍師囚白嬌的傢什,那要是碰壞了,多少個你都賠不起。”
佛門之地,也有俗世塵緣,也怕惹那個禍,艾美美比那囚白嬌權位底下,可脾氣卻是一般模樣,她且做了厭樣,道:“好些走路!你們就怕碰著這琴,就不怕碰著我了嗎?敢情我的名字,比不得那姓囚的大。”
僧人忙道:“施主的姓可大得很呢。”艾美美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卻抱著這琴繼續往禪房走。
如此,到了夜晚。
秦穹語遍尋不著右手,十分著急,在那廟中多處巡查,忽見一道人影閃過,如箭在弦,一觸便發,秦穹語心中一悸,便尋了上去。
只見這人影來到靈堂,見那靈堂上擺放著吳中天的靈位,便循那靈位前的三腳香爐點上香燭,跪下,硬堂堂的磕了三個響頭,並而泣不成聲。這是女人的聲音。
秦穹語見她背影,聽她聲音,一時難以剋制,情不自禁走上前喊道:“妹爺!”
他就這樣唐突的衝了上去,好像代達羅斯雕刻的石像一般,張開著眼睛,伸展著雙手,迎過去,握住這女人的手,誰料這女人回過頭來,因著靈堂上的蠟燭光輝,可見得她戴了一副黑框眼鏡,模樣和記憶中的她略有相似,卻不完全。她的頭髮也是黑色的,並不是閃著銀白色光輝的舉世無雙。
最重要的是,她挺著肚子,一看便是個孕婦。
秦穹語慌忙錯開了手,倒退了幾步,“對不起,我認錯了人。”他脫口而出。
這女人見他來了,止了哭泣聲,冷聲道:“難道這世界上還會有誰與我這苦命人相似麼?”
十七章 總角鎖喉血薔薇 斷翼殘陽延年傷下
更新時間2011…12…23 1:42:03 字數:7135
秦穹語呆呆看著她,半餉,方才哽聲道:
“有的。”
他想起妹爺來,許久未見她,她的模樣已變得蒼白,但她的性情,他是終生不忘得——她從來獨斷專行。
雖為他的下屬,卻並不聽他的話,她且失蹤,已有半年之久,她的下落,一直都是一個謎。一想到她——一個最能幹的女人,最了不起的刑警,就這樣失去了蹤跡,他的心就會亂。
女人不知他心亂,只是張開那粉紅的唇,夜中輕語:
“她可是個好女人?”
秦穹語驀然一愣,卻不言語。她自然是個好女人,可是,她究竟好在哪裡?他並不知道。也許,一個女人倘若能幹,男人便不能將其視作女人。甚至,不敢去觀察她的好。
女人見他不說話,將身影埋於陰影裡,眼睛也黯淡一如魔鬼的鐮刀:“嚇,你竟說不出來,看來她在你心裡,並不是一個好女人,你便不要把我與他相提了吧。”秦穹語蹙眉:“這是哪裡說的話……她就是太過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