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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吞活剝,多少人因他而死,因他而傷,多少人怕他,恨他,敬他,遠他,巴結他,臣服他,但是人人皆能記住他,因為他自來是權利的最高者,一個可以盡情撒野的男人。而擁有這樣高的地位的男人,此刻神智已不那麼清晰,只留下一個懵懂的眼神。
豹軍!
在最初的最初,只有四個人。
除了豹子頭外,還有他的三個好義兄——石偉,董紫和吳中天。其中,豹子頭與董紫是最好的弟兄。可惜,董紫卻是四兄弟中死的最早的那一個。他的人生如一棵粉紫色的花樹上的花瓣,被烈雨澆到地上,很快便無力綻放,卻讓豹子頭一生都刻骨銘心。
那一年——1948年,龐大的中國版圖,如一個女人的長髮,使多少男人為之而瘋狂戰鬥。**總司令精心部署,帶領共軍東北野戰軍第1、第2、第3、第4、第5、第6、第7、第8、第9、第10縱隊及炮兵縱隊與國民黨的軍團在遼西展開了慘烈的鬥爭。
其時,黑土地上的錦州已被共軍攻克,豹子頭和他的三個生死之交,在命運安排下,分入了梁興初司令所帶領的第10縱隊。遼瀋戰役之黑山阻擊戰,煙塵彌天,在炮火掩護下,我軍衝向敵陣營,正是一個炮火過來,便死者匆匆了。那時的人,沒有什麼逍遙命,能活下來的人都是幸運兒。也是一個炮頭過來,豹子頭被炸傷了肩頭失去知覺,那董紫什麼話也沒有說,將他揹回營之後,又再次上陣,之後被流彈襲中,就此告別了這令人嘆息的人世。
也許罷,在二戰死難的幾千萬人中,他只是一個數字,被烈雨澆在地上的花瓣成千上萬,每一個都是一個數字。那後來,這個世界千差萬別,一眾又一眾的人活過又死了,然而人間到底經歷了許多事,一些人與事的腳印被人類給記住了——諾伯特.維納發表了著名的《控制論》,斯德哥爾摩成立了國際工效學協會,西方發生了第二次技術革命,而中國,也從當年的粗糙,一支胡旋舞,又一支胡旋舞的跳著,到如今擁有了全球第二富裕的政府,在地球儀上也有了一份堅固的領土。
解放建國,文化革命,改革開放等多個年代,讓豹子頭和他的兩個義兄幾經流轉,從部隊撤下了。
花樹不用再被烈雨澆打,卻凝固了白茫茫的露珠,沾在上頭,甩也甩不掉,這是心裡的劣根,只要有這劣根,人類便不會停止戰鬥,豹子頭天性便是兇野陰狠的,他半生戎馬,不慣這平安日子,便聚眾獨霸一方了。豹子頭本姓紀,別人本也只是叫他紀哥,紀爺!有一回罷,他們這一幫人,與別的幫派火拼得勝後,眾人喝酒間奉承於他,他一得意,喝下一罈酒,邪氣一縷,撒下一狠話來:“若說那漢武帝劉徹是頭野豬,那我就是頭野豹子罷!”這席蕩氣迴腸的話,使人送了他一個豹子頭的稱號,他本人也引為最愛。那以後,人們便呼他為豹子頭,漸漸的遺忘了他的本姓。待他聲名遠播,一手遮天,手下弟兄越發多了,世上萬物都向著他轉的時候,他念著自己本來是軍人出身,將弟兄統一成幫派,予名為豹軍,同時開始做正派生意。
又說這豹子頭除了主管全院事務外,因其是北方人,便亦分管玄武堂內務,吳中天則為白虎堂堂主,石偉則為青龍堂堂主。朱雀堂堂主則只是空缺,目前管事兒的叫阿冷,既是個紈絝子弟,偏又有幾分能力,但他也只是副堂主。因豹子頭早就發下話來了:“除非我們四兄弟全死了,否則這堂主之位,永遠是留給我們四人的。”儘管董紫已死,但他還是名義上的朱雀堂堂主,倒不與生死有關。只是他沒有命熬到享福的那一天罷了。他只能在那幽靜的黑暗中明瞭這權利的意味,他的人生就算是落了幕,也是用一顆一顆細小的白色珍珠做為點綴的紫色帷幕落的幕。
石偉正是左手的爺爺,偏他又在半年前的一次聚會中,被內奸砍殺於青龍堂府。這左手本就是青龍堂的副堂主,而且他一直是被當做下一代接班人培養的,所以當豹子頭得病之後,總院諸事,便都由他來接管了,如今又加上石偉被刺,青龍堂的事務便全全的壓在他身上,使得他更忙了。
這回豹子頭病危,大約自己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因此召集豹軍所有角兒們一同來北京,他有話說。他是一個有這麼大名氣的人,他的話沒有人敢不聽的。他修長的手指一指,所有人都來了,左手正是剛從上海乘航機而來。又及,左手本姓石,又為何叫了左手?原來這豹子頭為了培養下一代的接班人,便把他與董紫的兩位優秀的遺孫收為義子,按說他們是他孫子輩的人了,但豹子頭對這些輩分禮教看得頗輕,覺得做他的兒子親切些,便做了二人乾爹,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