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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辦?”
尼爾坐在窗前,反反覆覆地翻轉著那封信。這金星火漆印章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老師說它象徵了世界上所有的光明。
“他也將引領你的航路,尼爾。”
不自覺地重複著老師曾經的話語,少年一陣哽咽。
終於他鼓起勇氣,再看一次老師的信。佩列阿斯在信裡除了一些簡短的問候,就是模糊地敘述了自己時日無多,並懇請卡洛亞洛先生照顧尼爾。
只有這段話,尼爾怎麼都讀不太明白:
「“他的父親對他叫道,‘你走錯了路!’——他們也沒有比我更大的恐懼,當我看到自己在空中,四邊懸空,而且看到,除了那牲畜,一切的景象都行消滅。他慢慢地,慢慢地划著前進;盤旋而降下;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只不過臉上感到一陣從下面吹來的風。在右邊,我已經聽到了,漩渦在我們下面發出了可怕的吼聲。”」
尼爾也曾向卡洛亞洛先生詢問,但對方只是含糊其辭地說:“佩列阿斯一向喜歡引用書裡的內容罷了,他寫信總是這樣。”
其實現在想想,他對老師又瞭解多少呢?他不記得父母,也不記得故鄉。尼爾能想起的最早的記憶,恐怕就只是自己趴在先生的膝上,睡眼惺忪,那似乎是在一列馬車上,因為他記得車廂昏暗且顛簸,先生則一直在溫柔地撫摸他的頭。不過他連自己那個時候幾歲都不記得了。
對他來說,這裡就是故鄉,老師和鎮上的人們就是他的家人。小時候,鎮上的大家總是會送給他牛奶和蘋果,或是熱騰騰的藍莓派,佩列阿斯先生從只是看著他獨自狼吞虎嚥。先生教他和鎮上的一些孩子唸書,卻不許他們進圖書館。他總是很好奇,老師為什麼總是待在那座白色的塔樓裡。十二歲生日那天,趁著老師到鎮上去給帕裡奇大娘看病,他偷偷溜進塔樓——好多書!他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一個人怎麼可能看過那麼多書?當時他偷偷翻了翻在桌上攤開的一本紅皮書,按照先生教他的東西,再加上自己的猜想倒騰了一陣子,結果整座圖書館頂層的書籍忽然就都炸裂開來!無數紙頁在空中飄散,落向漏斗的深淵。那景象美極了,就像上萬只雪白的信天翁在圍繞著暴風金色的核心盤旋……但他立馬就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不過那次老師什麼都沒說,還給他帶來了一隻金毛獵犬的幼崽……
尼爾越想越惱火,狠狠地拍了腦袋幾下。他忽然意識到,無論是老師的想法還是過去,自己根本不瞭解。
他只是隱隱約約地知道,老師本來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學院”的學生,出於某種原因再也不能回去了,也不能回到南方繁華富庶的故鄉,只能在北方邊境的小鎮隱居。
而且從有記憶起,老師就一直在生病。三年前,病情更是惡化了。佩列阿斯先生也刻意迴避相關的話題,所以尼爾連那是怎樣的病都不太清楚。
為什麼總是要隱瞞呢……難道因為他是不足以信賴的人
尼爾捏了捏酸澀的鼻樑,深深吸了口氣,仔細回憶起和老師分別的場景:
天邊陰沉沉的,飄著細小的雪花。尼爾已經穿好了大衣,防身用的劍也配好。他正忙著往小腿上綁一把自己慣用的匕首,順便把兔毛綁腿調整一下。
“尼爾,你到帝國那邊肯定會遇到大雪,但這封信非常重要,拜託了。”
這有什麼,交給我吧,尼爾笑著告訴老師。當時佩列阿斯先生仍然是背對著他,在書桌前寫著什麼。尼爾也不忍心回頭去多看老師幾眼,因為自從老師一頭漂亮的長髮變白以後,每次看到那銀髮他都心痛不已。
“公爵的通關文書和你的劍帶了嗎,尼爾?”
肯定不會落下的,尼爾記得自己還得意地拍拍腰上的佩劍。那可是老師送他的,鑲了產自東方的黑曜石,劍身又薄又韌。
“你的‘遊隼’?”佩列阿斯指的是尼爾最喜歡的匕首。
當然。老師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落下?
佩列阿斯像是放心似地嘆了口氣,寫了一會兒又停下,說道:“帶上龍笛和你最喜歡的畫冊吧。”
尼爾撲哧一聲笑了,反駁老師說,要是真背那麼多東西,恐怕艾尼亞就跑不動了,而且自己不過是跑一趟,後天就能回來。
“你不用這麼急……卡洛亞洛那傢伙很久沒見你了,你就在那邊多住幾天吧。這次你帶一百金托爾去,讓他帶你去看看帝國那邊有沒有好劍。”
一百金托爾?!尼爾當時以為老師在開玩笑,因為那是他們全部的積蓄。他還向佩列阿斯先生保證,把信送到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