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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其實味覺上是澱粉的感覺,看來根莖類的植物到哪都是這個樣子吧。於是萌發了一系列用澱粉做東西的想法,也嘗試著實踐了一下。最受尼納他們歡迎的,是把普拉粉細細過濾後用蒸出來的厚餅子,軟軟的,裡面放著鹽和肉餡,或者有蜜和野果。他們說這是焦餅。
其實他們把一切圓扁的糧食食物都叫焦餅。以致於對於蒸出來的普拉糕也號稱焦餅。
我嘗試讓他們理解這是某種蒸食,屬於糕一類,與燒烤類有種天地之差,可惜沒敵過強大的傳統俗稱。
也試過用普拉做粉條,但它的黏性比較差,最關鍵是沒有明礬。
接著尼納他們又幫我出主意,說收割之後的田地裡要種什麼。畢竟離冬天還有四五個維納爾,要提前準備過冬的食物,獸人世界的每次冬日都很難熬,順便嘲笑一下躺在床上的奧西里斯,說他要再不起來,我就會被其他獸人搶走了,或者雌獸也會搶走,因為阿爾真是一個膽大又會做奇怪美食的好雌獸啊等等之類的。
屋子裡吵成一團,聲音會傳出很遠,有時震地樹上的葉子沙沙沙地響。
但是,奧西里斯沒有睜開過眼睛。
他一直沉睡,不停地沉睡。
有時,夜裡我摸著他冰涼的面板,會想,他是不是就這樣長眠了。然後某天醒來,我早已不在這個世上。
又或者,我變得蒼老了,他睜開眼時,早已認不出我是誰。
喂藥,塗藥,翻身。有時候會被壓倒在床上,我會想,他會不會是故意的,下一刻就會在我耳邊輕聲說:“阿爾,真好。”醒來時會看到你。
傷口慢慢好起來了,可他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雨季終於結束了。
天空再一次放晴,藍得無法形容。
青空之色冒出小小的花苞,把整個樹枝點綴得像要融入空中去。
小狐狸青丘也長得越來越肥,有時候都抱不動它了。我每每威脅要剝了它的皮做個狐狸圍脖,它總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圍脖是什麼?”
“就是冬天圍在脖子上用來取暖的東西。”
“噢,這樣嗎?”小狐狸躥上我的脖子,蜷成一團。
“啊,你快點下來,重死我了!”
“你不是要圍脖嗎?”小狐狸跳出老遠,“要是嫌我不夠,我找加斯哥哥過來。”
“快點從奧西里斯身上下來,你壓住它胸口了。”
“就不下來,就不下來。”小狐狸一邊跳一邊嚷,“奧……奧,快點醒來快點醒來,阿爾欺負我,阿爾欺負我。”
“嗷——,你這死肥狐狸,把奧西里斯抓出傷口來了。”
“啊,阿爾對不起啊,對不起,別拿筐子丟我啊,別丟,吱——”
我走過去,頭伏在他的手上,“奧西里斯,你怎麼還不醒來?”
“我想好了很多事,你卻不醒過呢——,這樣我的掙扎都算什麼啊?”
哭著捶打了他幾下,然後端起藥,含在嘴裡開始喂他。
日復一日的喂藥、塗藥、翻身,嘴裡已經苦得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已經把失望變成了習慣。
拜託了堤將池塘再往深挖了一些,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冬天做準備。
因為奧西里斯是蛇類,冬天時很冷吧,需要積累很多的柴火,我決定再一次上山。科涅他們堅決反對,理由是我必須守在奧西里斯跟前,以確保某獸人第一眼見到的是他家雌獸。
對這個稱呼,我只是笑笑。
吶,如果他醒來,我什麼都願意的。
“阿爾哥哥,你看起來很高興啊。”
“嗯。”我點點頭。科涅他們拗不過我,瓊和堤便一起陪我上了山。“奧西里斯可以自己喝藥了。”
“哇,那他一定很快就醒來了。”瓊歡呼道。
我摸摸瓊的腦袋,他栗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
“嗯。很快的。”我頓了一下,加重聲音,“瓊,你和堤什麼時候舉行結伴禮啊?”
“嘭!”瓊腦袋上的耳朵和尾巴一下子冒出來,臉蛋也紅了起來,低下腦袋,“什……什麼,結……結伴禮,我還沒……沒,沒成年。”
我樂呵呵地摸著瓊的耳朵,向後面沉默揹著藤筐,耳朵卻豎得極高的黑豹瞟了一眼。黑豹看了一眼我的手,呲了呲牙。
“阿爾哥哥,你好壞。”瓊抬頭恰好看到我朝堤做鬼臉,於是大叫一聲,朝林子裡跑去,黑豹在後面幾個縱躍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