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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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之處宛如巍峨宮殿。
四周漆黑難辨,但冀獠卻顯然是輕車熟路,走了半刻的功夫,便停住了腳。
他回過頭,小聲與敖翦吩咐:“待會見了俺家主子,說話得小心著,俺主子的脾氣……有點兒大。”
“我知道了。”敖翦連忙乖巧點頭,心裡頭不由得更加緊張了。
待再往前行,便覺此處水流彷彿靜止了般,安然無息,那冀獠高喚:“主子!俺找你來哩!”
無人應答,冀獠不以為然,走了幾步,那出有張用從地底突出的石頭磨成的粗糙桌子,他把夜明珠放在桌上,又嚷:“主子!沒聽到咋的?怎不應俺哩?”
“吵死了。閉嘴。”安靜的水突然生出一股水龍捲,扯得他二人頭髮飛揚,待那水靜之時,便見一剪白影坐了桌子一旁。夜明珠光華之下,那人看來似已有半百之齡,一頭灰白長髮,並無蓄鬚,除卻略見歲月紋路,卻是面如冠玉,頗見世外之人出塵之姿,可惜他似乎目不能視,故眼前縛有白絹。
“主子!”
冀獠大概也是被罵慣了,大大咧咧地推了敖翦一把,“這小鮫人說想回去,俺不知道路,所以帶他來問問主子!”
那白衣人回答的語氣頗為淡漠:“從哪兒來,便從哪兒回。”
“不能啊,主子!”冀獠一聽大大搖頭,“俺瞧著他是從夾縫裡給水流擠出來的,哪回得去?”
白衣人聞言冷哼:“他體內有燭龍之息,比你強上百倍,何須你來費心?”
敖翦心裡吃驚,面前這位雖以白絹裹眼,可卻仿有一雙炯目,輕易便看穿他體內燭龍餘燼,卻不知這人到底是何來歷?
他心跳加快,白衣人竟是敏銳察覺:“怎麼?莫不是以為這天底下便只那銜燭之龍方有通天能耐?”
“敖……敖翦不敢……”
“你姓敖?”白衣人眉宇輕皺,“海龍族倒是能耐,性淫好色,多子多孫,卻是子子不成龍。”
“不是這樣!”敖翦雖是懦弱,但對方語中輕蔑,更有辱父王之意,便忍不住反駁,“敖翦是不能化龍,可兄長均是龍形……”
白衣人一抬手,止了他的話:“他們是他們,你是你,炫耀他人之能,自身不過廢物,言之何用?”
“……”
他話是刻薄,但理卻實在,一下子把敖翦給噎了個死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那冀獠看不過那小鮫人是來問路便要捱上這頓無辜的排頭:“主子,您給高抬貴手啊,這小鮫人可不像俺這般耐罵耐操!”
也不知是不喜他話中粗魯,還是不待見他幫了旁人說話,白衣人神態之間更見不悅:“閉嘴。本座不過有話直說,連這話都聽不得,如此肚量,莫說成龍,連得那‘敖’姓的資格也是沒有!”
敖翦默然不語,白衣人利言如刀,當下如同迎面被煽了巴掌一般,臉上一陣辣辣發熱,心中隱約升起一絲不甘。或許在以前,居於南海淵底時的他只有井蛙之見,四面圍牆,織機出綃,能得上父王一笑便於願足矣,然自隨那大妖怪離開南海之後,見過百幻浮洲、浩瀚東海、鼇背神境、仙山蓬萊,又遇上蝶族太子、丈螭將軍、不廷胡餘、神山土地,眼界早已不比從前,更兼在海邊村落過活半年,雖說非屬修煉,但這難得的歷練也使他更看清自身。
他又何嘗不想成龍?!可這話他在心裡輕輕地、悄悄地說過無數遍,從不曾說出口,怕是一說出來,便被聽著的人取笑是不自量力……
“俺也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反正……”冀獠嘴拙,哪扛得住白衣人的毒舌,平素若遇了這般他就閉嘴任對方罵個痛快,但瞧著身邊那鮫人一臉黯然,連剛養出來不錯的臉色都一片灰青,心裡不忍,“反正俺是覺著,主子你不是說過凡事不能一概而論嗎?”
白衣人沒想到他那顆榆木般的腦袋竟也靈活了這麼一回,被自己的話給堵了回去,他在冷哼一聲後,終於把臉轉向了敖翦:“既是如此,本座倒要聽聽,這一個生存在南海的鮫人,如何千里迢迢地鑽到本座這地底河脈來。”
敖翦沒想到對方竟然對他的事情來了興致,南海距此遙遙千萬裡,海族與這位白衣人顯然也扯不上什麼關係……而且他與丹饕之事當也算不得些說不得的秘密,急於離開的敖翦便簡要地將他離開南海的原因以及到這裡的過程。
待他說完,冀獠聽得是津津有味,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拍大腿:“俺就說嘛!咋的前些日子地動山搖,險些沒把俺的腰骨給砸了,原來是天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