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前出血過多,此時仍然介於彌留之間,全靠參湯吊著。五月心中暗暗想著,若是能夠有辦法把體內失去的血液快速補充就好了,明日去肖恩的診所時和他一起商量商量,看有什麼好的辦法。
待陳貴妃情況穩定下來,已是夜深。五月退出內室,此時太后與皇后早就不在,只有一名太監守在外間。五月認出他是太后身邊常常跟隨的那個張總管,不由心中微嘆,陳貴妃為了皇上懷胎又小產,差點命喪黃泉,卻等不到皇上來看望一眼,就算貴為皇妃又如何?
張總管見五月出來,走近她身邊低聲道:“太后吩咐了,這一次開給陳貴妃的藥方記錄不要上交內藥房,冉太醫需另寫一張方子交上去。”
五月微怔之後答應了。太后這是要壓著陳貴妃中了寒毒之事。
?
五月入宮去後,冉雋修便照例去書房作畫,心緒煩亂之下,只覺筆下所繪都如垃圾一般無法入目,一氣之下丟了筆在紙上,不去管在宣紙上暈開的墨汁,返身離開書房。
他出了書房卻又覺得無處想去,不由抬頭仰望,冬日青空廣袤淡遠,然而心結難解,他胸中鬱悶未減分毫。
正在這時,趙翰池來訪。
冉雋修長長出了一口氣,到前廳去迎他。
趙翰池一見冉雋修,覺得他的神情與剛來安京時完全不同,不由得詫異道:“雋修,你有什麼事嗎?”
冉雋修反問道:“我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嗎?”
趙翰池重重點頭:“像!”
冉雋修不願與他多說自己的事,便問他:“你今日來是為何事?”
“五月在教習廳的同學你還記得吧?上次旬假日來尚書府吃飯的。”
“文姑娘?”
趙翰池訕訕道:“正是。其實……我想讓我爹去向她家提親的,可是我爹不同意。”
冉雋修淡淡道:“那你該去找你爹,找我幹嘛?”
“你那時候和五月的事情,不是家裡也不同意?我這不是來向你討教怎麼才能讓家裡同意嗎。”
冉雋修冷笑一聲:“你別衝動,要死要活娶回來的未必就不會後悔了。”
趙翰池訝然道:“你和五月怎麼了?吵架啦?我說怎麼一進門就覺得你這樣子不對,和你以前心疾沒好之前差不多,不對,還要差。到底是為何事?”
冉雋修默然不言,隔了一會兒後問道:“如果文姑娘有一件很大的事情一直瞞著你,你會怎麼辦?”
“那我就直接問她唄。”
“如果是不能問的事情呢?”
趙翰池笑道:“夫妻間能有什麼不能問的。”
他見冉雋修盯著他瞧,便收斂了笑容,正經想了想後又道:“如果不能問就不問了,她自有她自己的苦衷,如果這件事是可以告訴你的,她早就告訴你了。”
趙翰池走了之後,冉雋修於花園中找了個地方坐著,遣開了竹筆石硯,獨自一人靜思許久。
?
這一夜的後半夜,宮中無甚事情,陳貴妃情況漸好,五月總算得了半宿安眠。
第二日五月本想直接去陶壺街,出了宮門才想起今日是肖恩的休診日,他前幾日就對她說過今天他要出門去辦事。
五月實在不想這麼早回家,便去找菲奧娜,誰知菲奧娜亦不在。她向她姑母問及菲奧娜去了哪裡,是否會很快歸家。她姑母卻道菲奧娜是出去遊玩了,不會很快歸家。
五月不得不回了自己家。她先去議事廳,找來管家將接下來一段時日府中事務做了安排,年關將近,事情也多了起來,各種過年所需物事,人情的來往,都需提前做好準備。
安排完諸事,將近午飯時間。五月順口問了管家,得知雋修亦在府中。她命人去書房問他是否要用飯,得到肯定答覆後,她便命人傳飯至小廳。
她自己則回了臥室,喚丫鬟進來,在浴桶裡放熱水。
坐在鏡前,她瞧著鏡中的自己,這段時間她並未好好照過鏡子,每日早晨反正有丫鬟替她梳頭妝扮,每次香菱問她要梳什麼頭,她只道隨便。
她瞧著鏡中那個疲憊的作婦人打扮的女子。這就是她麼?
她抬手拆散了髮髻,長髮如青黑色瀑布般從頭頂傾瀉而下,順著兩頰、肩頭滑落。
就在這時,冉雋修剛好從門外進來。
五月心中詫異,這些天他總是避著她,現在明知她躲著他,他還找過來做什麼?她垂眸不去看他,長髮從肩頭滑落部分,擋住了她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