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石硯點點頭,先把藥端了進去。竹筆一聽見五月要進來,便趕緊低著頭躲了出去,他這個月的月錢還差幾天就領到了,且少爺這幾日的心情,屬於烏雲密佈的情形,他可不想功虧一簣。
五月跟著進屋,到了桌前坐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等著冉雋修伸手。冉雋修卻不先伸手,反而接過石硯遞來的藥碗,吹涼了慢條斯理地喝著。
五月左肘撐在桌上,單手托腮,右手食指在桌子上無聊地畫著圈,暗暗後悔沒有等藥溫了再送來。她漸漸等得不耐,心道這人不能讓我搭完脈再喝嗎?可是又不想先和他說話,只得氣鼓鼓地坐在一邊暗自生氣。
又等了一會兒,五月耐心耗盡,站起身對石硯道:“等你們家冉公子喝完藥我再來。”
可她話音剛落,冉雋修便把碗往桌上一放,捋袖伸手放到桌上。五月往桌上一瞧,碗中藥已喝完,只剩些許藥渣了。她再次坐下,狠狠地瞪了冉雋修一眼,結果他一付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僧入定模樣,讓她這眼完全白瞪了!
不過一旦伸指搭上冉雋修的手腕,五月便恢復了醫者應有的冷靜細思。他的脈象雖比三日前昏厥時好了些,卻仍然細弱無力,且速脈中歇,歇無定數。觸到這樣的脈象,她不禁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
玉佩洞天裡種的人參雖然可以速生,可惜年份還是不夠,且這幾日經過的都是小地方,藥鋪裡沒有買到龍骨,她今日煎藥已經只能完全用牡蠣殼代替龍骨了。不過五月這幾日煎藥,用的水都是玉佩洞天中的湖水,兩廂一抵,功效便和原來的藥方差不多了。
最初她靈光一現想到用湖水煎藥,還是在瑞平鎮她獨自經營藥鋪醫館的時候,經過幾次嘗試後,她發現這水不但直接喝可以消除疲勞,放鬆精神,如果用來煎藥,還有助於藥力在人體內的效用發揮。
只是十數息時間,五月已經診斷完畢,她還是不願和冉雋修說話,只仰頭對石硯道:“你家少爺擅自停了三個月的藥,這段時間又一直憂思少眠,光靠湯藥要恢復到三個月前的狀態,恐怕還要多花數倍的時間。若是每日輔以金針針灸,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石硯實心眼,便向五月道:“那葉姑娘就替少爺針灸唄!”
五月不說話,只睨了眼冉雋修。竹筆機靈精怪,若是他在一旁,便能知道五月的意思是要他家少爺先開口才肯替他針灸。可石硯完全是個實性子的人,他見五月不說話也不動手開始針灸,不由得急了:“葉姑娘,你怎麼不動手呢?”
接著他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是了,這幾天你天天煎藥,我們藥費診費都沒給你呢!葉姑娘你怎麼不早說呢?這幾天加起來要多少錢?”
五月哭笑不得,只得道:“我不是要診費。”
我只是要聽他道個歉。
石硯這下糊塗了:“不要診費?那葉姑娘為啥不肯針灸?”
五月被他問得愣了一楞,治病救人,本是她應做之事,也是她喜做之事,為何非要聽了冉雋修道歉才給他針灸?她忘了什麼?又在執著什麼?
她記起了爹爹許多次對她說過的話,只是一瞬間,她心中再無芥蒂。冉雋修是否道歉,是否放軟,於她來說又有何關係?她是醫者,救死扶傷就是她的責任。他是個錦衣玉食的少爺,性子又彆扭,恐怕從來不會向人道歉服軟的,她又何必執著於他的一句話?
五月在這一瞬間已經想的通透,輕輕笑了笑道:“冉公子不挽袖,我如何替他針灸?”
冉雋修抬眸瞧了五月一眼,只見她臉帶微笑,不再有之前的冷淡模樣,頗為意外。
她這幾日一直在為那日他抱住她的事生氣吧。她似乎極討厭被人觸碰。想起那天她被他拉住手臂之後的反應,簡直就像是被蛇蠍咬了一口般,在這種情況下,尋常女子不應該是羞紅了臉叫他放手的嗎?
或者她只是極討厭自己而已。
然而讓她極為討厭的自己為了拉住跌出馬車的她,不得不摟住她的腰,雖然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卻記得在昏厥之前她是撲在自己懷裡的。
她剛才進屋時還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怕是隻要他不對那天的非禮舉動向她開口道歉,她就會一直這麼冷淡下去。只是不知她為何突然轉換了心情?冉雋修再瞧一眼石硯,見他也是滿臉喜色地看著五月掏出針盒,眼神便黯了一黯。
他默默挽起袖子,伸臂放於桌上。五月見他手背向上便道:“冉公子,請你把手心向上擱。”
冉雋修依言照做,五月便開始以金針刺入他手少陰心經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