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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數年間行醫,見慣了生老病死,對他這種自憐自傷並不買賬:“冉公子,你可知這世上有比你病重得多的人,每日只靠湯藥來吊著命的,今日不知明日是否還能活。也有傷了四肢或是內腑,只能躺在床上度過殘生的人。你只是每日服藥就能如常人般行動如常,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如常人般行動如常?是能像你那樣爬樹還是鑽洞?”冉雋修冷笑一聲,起身離去,他為何要在她面前說那句話,白白叫她看輕,簡直是自取其辱。
五月也氣到了,她好心搭脈好心勸誡,他全當驢肝肺也就罷了,還諷刺她上樹鑽洞,她就是鄉下姑娘怎麼了,她自食其力行醫坐堂,鎮上許多人都喜歡她,這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憑什麼看不起她?可是冉雋修卻完全不給她還嘴的機會,直接回了房間。
五月憤憤地回到了自己房間,但是她很快又出了驛站,來到飯莊的廚房,向裡面的廚師借爐灶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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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雋修回到房中,見竹筆坐在一旁似乎無所事事的樣子,臉上就是一冷。
竹筆剛才吃飯為了避開五月,是讓石硯盛了飯菜給他拿到樓上來吃的,不知冉雋修和五月在飯後發生的不快之事,但他向來機靈,看著苗頭不對,只怕冉雋修再拿前幾日的事情做由頭來訓斥自己,趕緊說要去驛站馬廄看看馬伕有沒有把馬照顧好,趁機溜出了房間。
他在馬廄磨蹭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呆的無趣了,便慢慢地走出馬廄,從西側一條小道轉回到驛站前院,剛要轉過牆角,卻正好見到五月端著一個碗從院子外面進來。
他趕緊往牆角後面一躲,心中暗暗嘀咕,葉姑娘剛吃完飯沒多久,怎麼又端回來一碗東西?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滿滿一碗湯水,難道她之前沒吃飽?
他們的房間在驛站二樓,五月沿梯上樓,她記得冉雋修住得是丙字二號房,看了看門牌確認沒錯便輕輕敲了敲門。房內響起石硯的聲音:“來了,來了。”
很快房門開啟,石硯見到五月,不由驚訝地問道:“葉姑娘?有什麼事嗎?進來說話吧。”邊說邊向側面讓了讓身子,好讓她進去。
五月搖搖頭:“我不進去啦,這是給你們家少爺的藥,你拿進去吧。記得喝完藥後把碗還給飯莊。”
她見石硯伸手接過藥碗,便道:“我回房去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竹筆遠遠地跟在五月後面上的樓,少爺只說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可沒有說不能出現在她背後。他在樓梯轉角見五月遞給石硯一碗東西,這一路上樓,他已經聞到了藥味,眼見五月回到了自己房間,就一溜小跑回到丙字二號房,在房間內找了一下,見桌上正放著一碗湯藥,便很是八卦地問道:“石硯,這是葉姑娘給少爺煎的藥嗎?”
石硯道:“是啊,剛煎好就送來了,還是熱乎乎的呢。”
竹筆向石硯擠擠眼睛道:“那少爺怎麼不趁熱喝了啊?”
石硯偷偷瞧了眼冉雋修,向竹筆招招手,竹筆趕緊湊了過去,石硯咬著他耳朵把剛才飯後冉雋修和五月吵過之事告訴了他。竹筆嘻嘻笑道:“這樣葉姑娘還特地去煎了藥來給少爺喝,可見葉姑娘……真是心善啊。”他話說了一半見冉雋修朝他看了過來,便趕緊改了口,只是臉上還是一付嬉笑表情,只因他知道少爺現在心情絕對不會太差。
冉雋修盯了竹筆一眼,卻沒說他什麼。再瞧桌上這碗藥,他伸手端起藥碗,觸手溫熱,把碗舉至嘴邊,鼻間還是那熟悉的氣味,這喝慣了的藥,今日卻變得不那麼討厭了。
☆、誰賴著誰
五月一直謹記爹爹的話;醫者父母心。病人不管病情是輕是重,多少都有些鬱悶煩躁;脾氣也就難順,覺得吃藥沒有效果拒絕再服藥的有之,認為大夫沒本事看不好的有之,自暴自棄不配合治療的亦有之……
可是不管病人如何鬧脾氣,作為醫者不能和他們一般,因一時之氣而不顧醫者的責任;還是應該儘量勸誡病人繼續治療,這是從醫者的良心,也是做人的道義。
所以儘管冉雋修看不起她,她卻不能就此不顧他的病情。她也知他雖然家道中落;卻還想撐著一份面子,既然他把她的食宿費用都搶著付了,她便以替他繼續治療作為回報,若是把藥交給竹筆石硯去熬,那兩個小廝不一定做得來生火煎藥之事,怕是藥還沒煎好,水先燒乾了這類事會層出不窮。所以她還是好人做到底,就替他把藥也煎好,送上門去。
第二天一早她還怕冉雋修因為討厭吃藥而把藥倒了,趁著他不在時特意叫過石硯來問:“冉公子昨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