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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長得很好看呢。和五月以前看慣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村鎮上的漢子不同,他的五官非常精緻,簡直可稱完美,眉目深刻鮮明,鼻樑高挺,面板白皙乾淨。五月見過的男子裡,也只有表哥納福是屬於這種清俊型別的,納福和那些漢子比起來,自然是好看的,但要是和冉雋修站在一起比,馬上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可惜了,這樣好看的人,卻生了心疾。五月帶著點同情帶著點憐惜的眼神落在冉雋修臉上。
冉雋修抬眸見到五月在瞧著自己,雖然她很快避開了他的視線,但她眸中的那種神色,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同情、憐憫……
他眯了眯眼,冷聲道:“石硯,睡醒了沒有?睡醒就就去換竹筆進來,你駕車。”
石硯猛地抬頭:“啊,醒了,醒了。”說完揉揉眼睛,爬出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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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五月與冉雋修一行四人才到達歇腳的驛站。
今晚吃飯時氣氛比較沉悶,許是疲累所致,連平時最多話的石硯都只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竹筆無精打采地接了一句後就埋頭大吃。冉雋修則一聲不響,始終冷著一張臉。
飯後,五月起身正要去廚房熬藥,想到冉雋修昨晚淋了雨又沒有睡好,今天一整天又特別寡言,到底有些不放心,便叫住了準備回房的冉雋修,先替他搭脈再決定今晚的配藥。
五月伸指搭上他的手腕,心跳又有幾分加快,她定了定神,閉眼強迫自己專注脈象上面。
突然有人在一邊叫道:“大夫!這位姑娘可是大夫?”
五月回頭見身後有一灰衣小廝,滿頭大汗一臉急切神情看著自己。她放開冉雋修的手腕,轉身道:“我是。”
灰衣小廝見五月轉身,才發現她只是個年方十五六的年輕女子,眼神中就帶上了幾分猶疑:“姑娘真是大夫?”
五月見慣了這種懷疑神色,也不以為意,點點頭道:“真是大夫,可有病人需要診治?”
小廝一副苦惱而難以決斷的樣子。他剛問過驛卒,這驛站裡可有大夫,答案自然是沒有,此處又是山腳,最近的小鎮離此也要大半天的路程。他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突然見到一個女子在替人診脈,心中大喜,誰想這自稱是大夫的女子轉身過來,竟是這般年輕,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太高明的醫術。
只是現在夫人病急,附近又實在找不到其他大夫,恐怕除了找她之外,別無選擇。最終他一跺腳,咬牙道:“還請姑娘去替夫人看看。”說完就匆匆引路。
五月見小廝那副急樣,估計他家夫人病情不輕,便也在他後面快步跟上。
小廝一路走一路道:“姑娘先替夫人看看,要是沒有把握,就索性別開藥,真要出了事,姑娘和我就都有麻煩了。”
五月道:“我自不會胡亂開藥,你放心好了。”
到了他家夫人所在房間,小廝敲了敲門,輕聲道:“綠荷,大夫找來了。”
很快房門開啟,一個長相姣好,丫鬟打扮的女子看了一眼五月,又探頭向門外兩邊看了看,皺眉道:“大夫呢?夫人病得重,可耽誤不得。”
小廝道:“這位姑娘就是大夫。”
綠荷吃了一驚:“她?”
小廝道:“這驛站裡裡外外我都找過了,沒其他大夫了,只有這位葉姑娘。”
綠荷略一猶豫後道:“葉姑娘先進來看看也好。”說完把五月讓進房內。
五月跟著綠荷向裡走,這個驛站雖小,倒也有大房,這間就是分裡外兩進的。綠荷一路走,一路對五月說著和那小廝差不多的話,大意就是讓她沒把握不要開藥。五月不與她多言,一切到時自明。
到了裡間,可見床邊站著一個將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衣飾華貴,此時正一臉期待地看著進來的人,卻在見到五月之後變得愕然。
他身邊的床上躺著一人,五月跨上幾步,見床上女子年紀不大,三十多歲,觀她耳後肌膚白皙光潔,然而她的面部,此時卻赫然生著一大塊鮮紅色的斑塊,足足遮蓋了她三分之二的面部,連眼皮都腫脹起來,雙目成了兩條細縫,難以睜開,看起來觸目驚心之至。這鮮紅斑塊乍一看像是胎記,但邊界清晰,微微隆起,上面還生著許多小水泡。
中年男子問過綠荷之後,猶自半信半疑地望向五月。
綠荷在一邊叫道:“夫人,夫人?”
床上女子輕聲嗯了幾下,隔了一會兒才呢喃道:“綠荷……臉上好疼,有人在燒我……你快些……拿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