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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柯不緊不慢地將帕子放在一旁木桌上,“沒什麼,只是羨慕婉貞姐姐還有精神刺繡,看這些繡品,姐姐的手勁兒很足,不似我,拿個木碗還要抖上一抖。”
沁兒垂目不語,靜靜看著木柯將苦藥一口飲幹。她依稀記得,起初喝藥時,木柯總是嫌藥苦,如今竟如喝水般,可見她喝的量之多,足以讓她慢慢適應。
“將我的詩詞本兒拿出來,我去亭下寫會兒字。”木柯說著已經起身。
“可是。”沁兒還未來得及阻止,已經被木柯用一隻手把嘴巴遮上,另一隻手取了剛剛放下的絲帕。
“喝藥我聽你的,旁的你要聽我的,這樣才公平。”
沁兒皺眉嘟嘴,心想,這也要比個公平?她這個主子的想法兒還真是奇怪。
行至亭下,木柯靜坐等待,沁兒命人將筆墨紙硯一一規整放置。偶爾有暖風滑過,對旁人而言是一種煩悶之氣,對木柯而言溫度剛好。她輕咳一聲,本能的用絲帕遮住口鼻,突然面上一驚,也只是一瞬的驚訝,她忙是恢復如初。
與此同時,伽南提著藥箱走入,依照往常為木柯診治,臨走時只是叮囑,“夫人要注意多飲水。休息三日,病症可減,心願可成。”
木柯淡淡點頭並未回話,只是心裡反覆琢磨,“為何三日?”
她猛地起身,再看向手中絲帕,一對兒鴛鴦,一個入水,一個近水,被四周富麗堂皇的春色包圍,木柯愣怔那裡,再想想今日之事,黃婉貞和伽南之語,逐漸明白過來。入水的鴨子是指木柯,近水的那個則是離他很近又未被發現之人。
“夫人?”木柯一時忘記沁兒就在身邊,她慌忙掩了驚訝,沁兒卻已皺眉,眼睛也飄向絲帕。
木柯將絲帕緊緊握在手中,她察覺沁兒已有懷疑,機會只有一次,當下必須做好決定。
‘運來客棧’內,諸葛亮與伽南對坐。
“帕子在木柯手中。”伽南將木柯今日情況告知了諸葛亮。
“木柯聰明,定能明白其中意思。”諸葛亮只說她能明白,卻不敢確定她會不會下狠心走出諸葛府。自那日諸葛瑾放木柯歸劉,而木柯選擇折返時,諸葛亮就再也沒有自信自己能瞭解她。
那日,他派夏侯博等人前去接應,對劉備許下定能接回之語,木柯卻給了他沉痛一擊,也讓諸葛亮第一次在胸有成竹後被擊敗。
如今又是這般境遇,雖知木柯有必走之心,當下他竟有些拿捏不準,身上帶著救命之藥,也是怕木柯不肯離去時,這藥就給她留下。
次日清晨,木柯趁沁兒去拿藥,將絲帕浸入桌上茶杯清水中,淡淡灰黃在杯中慢慢散開,藥味兒也一瞬的衝出。木柯將渾濁之水一口飲下,又添了新的一杯繼續猛灌,直到杯中顏色淡去。
溼漉漉的手帕被仍在了地上,破碎的茶杯倒在手帕一側。沁兒走入,看到這樣一幕微微蹙眉。
“如今,連杯水都無法拿穩了。”木柯說得淡淡,眼中滿是哀傷。與此同時,胸口突然撥出一口悶氣,似是心臟被誰扯出一般,她在原地猛地掙了一下。
“夫人!”沁兒來不及多想,見她這幅模樣有了不好的預感。
木柯的眼角開始泛起暗色,努力張了張口就是說不出話,她自己也有些驚慌,一隻手死死抓著沁兒的手臂。思緒稍稍穩了些後,看向桌上的筆墨。她抬手示意沁兒將她扶過去,握著筆桿匆匆描了一幅旁人看起來很奇怪的圖。
她輕輕咳了幾下,發覺喉頭可以出聲,知道時間還不晚,看著沁兒啞聲吩咐,“這幅圖保管好了。”
沁兒重重點頭。
木柯從桌角移步,腦子有些疲累,細細盤算,身上已經虛到無法站穩。
“去,叫你家老爺過來。”木柯踉蹌停步,沁兒在一旁仔細扶著,臉上已是煞白。
《荊州記》中提到長史府喪妻之事,寥寥幾筆將木柯殯葬過程訴清,‘長史府內無不悲慼,一路上的儀仗皆按等級規矩,只是停屍之日略短,三日喪期未滿便已下葬。’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七章】淚別富春 喪車偷屍
【第五十七章】淚別富春喪車偷屍
諸葛瑾匆匆趕來,見沁兒正在庭院門口,正要抬步,腳下像灌了鉛一般無法移動。木柯從未這樣找過他,如今肯求他快些過來,應是最後時刻了。
不知過了多久,諸葛瑾終是鼓足勇氣踏入庭院。木柯正倚靠廊簷坐著,面前的四季海棠開得正旺,牆角看似枯萎的薔薇突然又爬出幾朵花枝,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