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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被定身了一般。

而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姜沉魚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你答應過師父什麼的?你答應過的!你、你你,你混蛋!”

頤非臉上閃過幾抹異色,眼眸由淺轉濃。

“你答應過師父要好好對我的,可是你卻一次次的欺騙我、背叛我!這次來程國是聖上的旨意,好,我不跟你計較,只當是你不情願,可是她又如何解釋?我在驛站等你一夜,不知有多著急,而你卻在這裡風流快活,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答應過師父的……你卻這樣對我……這樣對我……”姜沉魚的嘶喊變成了哽咽,一隻手死死抓著江晚衣的衣領,一隻手拼命敲打著他的胸膛,直把他推得踉蹌後退。最後,只聽“哧”的一聲,衣領突然裂開,她用力過度,直向後栽倒,潘方連忙上前扶住她。

姜沉魚的身子尚未立穩,目光膠凝在某處,啊地叫了出來。

其實不只是她,其他所有人也都看見了——

只見江晚衣的衣領已變成兩塊破布尷尬的掛在右肩上,由左肩開始到右胸下方全部裸露著,而讓諸人吃驚的是那裸露的肌膚上,深一塊淺一塊,全是猩紅色的斑痕,像潑灑了的墨汁一樣遍佈了他的整個胸膛!

羅貴妃一見之下,驚恐萬分的發出尖叫:“不、不!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剛剛、剛剛明明沒有!沒有的啊……”

姜沉魚推開扶著她的潘方,挺直腰身冷笑道:“沒有?真是有趣,你知道我師兄腰下三寸有個指甲大小的疤,卻會不知他身上還有這麼大一片紅斑……”

“我、我……”羅貴妃慌亂地望著江晚衣,“我沒有說謊,之前之前真的沒有的,沒有的!沒有的啊……”

“難道你的意思是這紅斑是這會兒現長出來的?”姜沉魚沉下了臉。

“我我我……他他他……”羅貴妃劇烈的顫抖著,突的爬上前抓住麟素的衣袍下襬,哭道,“太子殿下,你信我,你信我啊!”

麟素厭惡的看著她,像看著什麼不潔的東西一樣。

倒是頤非,忽的一彎腰,將手伸給她。

羅貴妃如溺水之人看見一根浮木一樣,滿懷希望地抬起頭,只見他笑嘻嘻道:“我教娘娘一個說辭,就說你與東壁侯雲雨之時,姿態狂浪,根本來不及脫衣就直衝而入……”

羅貴妃的希望頓時變成了絕望,看著他的那隻手,跟看見了毒蛇似的,忙不迭地連滾帶爬向後躲去。

姜沉魚深吸口氣,上前幾步正色道:“現在,娘娘對我師兄的指證已立不住腳,你們準備怎樣處置此事?”

頤非挑了挑一邊的眉毛,笑的邪魅:“當然是繼續追查了。”見姜沉魚眉頭微皺,便又道,“不過,只是查她。”說著,指了指羅貴妃。

“那我師兄呢?”

“當然是該幹嗎幹嗎去嘍。”

“那好,我們回驛站。”姜沉魚剛待轉身,頤非將手一攔:“誒,我有說你們可以走嗎?”

兩人的目光交錯,姜沉魚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冷冷道:“你不讓我們走?”

頤非抿唇而笑,眼睛閃閃發亮:“哪裡,我只是提醒一下,我所謂的該幹嗎幹嗎,是指還得有勞侯爺為我父王治病。”

“真好,我所認為的該幹嗎幹嗎,也是讓我師兄繼續為程王陛下治病,只不過——這個宮中是非實在太多了,在真相查明之前,為了避嫌,師兄還是回驛站住的好。”

頤非看著她,她也直直的看著他,兩人就那麼定定地看了半天,最後,頤非的另一條眉毛也挑了起來,然後一側身,讓出了道路。

姜沉魚沉聲道:“潘將軍,帶著師兄,我們走吧。”說著,沒有絲毫遲疑地與頤非擦身,開啟緊閉的房門,走了出去。

外面,豔陽似錦,立刻暖暖地襲上來,披她一身。

縱然天氣如此旭暖,然而,手在袖中,卻是滿指冰涼。

姜沉魚緊抿唇角,快步而行,出宮門後,招來李慶,帶著江晚衣返回驛站。

一路無言。

十日後,田九跪在御書房中,對昭尹複述了此事。

昭尹問道:“也就是說,沉魚用了江晚衣給她易容的那種藥?”

“是。她先是將藥塞拔掉,偷偷藏在一隻手裡,然後走過去用另一隻手打了江晚衣一耳光,吸引住眾人視線,以便可以順理成章的與他發生一些肢體上的接觸,再借著扯衣,將藥全部倒進江晚衣衣內,計算好時間,等藥效發揮作用時再撕裂他的衣領,讓眾人看見他身上的紅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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