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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魚忍不住羞道:“你為什麼取笑我?我難道不能同情她?”
“當然不能。”薛採面色一肅,眼眸變得又是深沉又是陰冷,“因為,派殺手殺你的,就是這位可憐的值得同情的程國公主。”
晴天一道霹靂,就那樣落到了姜沉魚心上。
假山,石桌,佳餚……眼前的一切頓時模糊了起來,只有公子的白衣黑髮,那般鮮明。
是頤殊派人殺她?
這一刻,姜沉魚想的不是頤殊為什麼要派人殺她,而是——頤殊要殺她,公子卻在幫頤殊!
公子是知情的!
連薛採都知道,公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
而他,現在,好整以暇的坐在桌旁,溫和的看著頤殊,與她說話,對她微笑。
他甚至幫她成為了程國的女帝!
情何以堪?
這四個字從姜沉魚腦海中隱隱浮起,眼中一瞬間,就有了眼淚,不明原因,沒有來由,酸澀的可怕。
“我……真的是這麼不重要的人啊……”姜沉魚低聲喃喃了一句,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而就在那時,一名侍衛從另一側牆外匆匆走進,附耳對頤殊說了些什麼,頤殊點頭,轉身笑道:“我要走了。”
姬嬰起身道:“內亂初定,公主自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是嬰過於打攪了。公主請自便。”
頤殊深深地凝視著他,“大恩不言謝。”
姬嬰沒再說什麼,只是拱手行了一個大禮。
頤殊隨著那名侍衛快步離開。
姬嬰這才慢慢的坐回到石凳上,輕輕一嘆道:“你們,可以出來了。”
薛採一拉姜沉魚的手,她依舊是一幅恍惚的表情,木然地跟著他從拱門走進去。
姬嬰的目光像掠過水麵的清風一樣落到她臉上。
姜沉魚的臉,慘白如霜。
姬嬰有點責備的看了薛採一眼,開口道:“姜小姐……”
姜沉魚突然打斷他,“頤殊為什麼要殺我?”
姬嬰的嘴唇輕動了一下,但卻沒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薛採,替他道:“很簡單。因為那個女人看不得有別的女人比她更受歡迎罷了。”
姜沉魚沒有看他,只是盯著姬嬰,輕聲問:“是這樣嗎?”
薛採又代答道:“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來,程國最出風頭最風光的女人是誰?”未等姜沉魚回答,他已自己說了下去:“是你,就是你。阿虞姑娘。你是東璧侯的師妹,他對你有求必應;你救了宜王的性命,令他為你神魂顛倒;你還一曲折服了燕王,因此獲得了絕世名琴和琴譜;你一場小小昏迷,滿朝官員紛紛送禮;你一夜不回,宜王親自去王府要人;不只如此,你還令三位皇子或多或少都對你表現出了與眾不同……而這些男人們,偏偏都是頤殊染指,或者企圖染指的,你覺得,她有沒有理由殺你呢?”
姜沉魚一動不動的站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睫毛一點一點的揚起,露出裡面的瞳仁,深如墨玉,“這……不是我的錯。”
薛採的笑容,因這一句話而瞬間消弭。
姜沉魚直視著姬嬰,一字一字道:“這,不是我的錯……不是!不是我的錯!”她突然伸手,一把將桌上的杯碗掃落於地,哐啷哐啷,瓷器盡碎。連同那碗金風玉露羹,也流了一地。
薛採從沒見過她如此激動,不由得面色微白,有點始料未及,又有點驚悸。
姜沉魚的目光犀利的就像刀鋒一樣,看著滿地狼藉,冷笑道:“太可笑了!這種理由!就為了這種理由,就派殺手來取我的性命,讓我幾乎身死異鄉,與親人再無法相見,還害師走終身殘疾,永遠地失去了一條胳膊一隻眼睛和兩條腿,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沉魚。”姬嬰輕喚了一聲。
姜沉魚整個人重重一顫,然後,平靜了下去。但眼眸,卻變得更加悲傷。她凝望著他,用比風還要輕淡的聲音問道:“公子,為什麼你要幫她?……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頤殊?
其實,這個問題在昨夜,姬嬰已經說過。
當椅子上升,頤殊從機關裡走出來時,宜王和燕王全都吃了一驚,而就在那時,姬嬰開口,說出了最關鍵的話語:“我請諸位聲援公主為帝,理由有三。”
“其一,程國之亂,與吾三國而言,非幸,乃難也。十年前的四國混戰,給各國都帶去了無比重大的損失,十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