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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個書生。
而身旁的老太醫望著他,表情更加惶恐,籠在袖子裡的手抖個不停。
江晚衣抬起頭,對著他微微一笑,“父親,許久不見,近來可還安好?”
老太醫一口氣堵在了胸坎裡,根本說不出話來,而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淇奧侯請來的神醫竟然就是太醫院提點江淮的獨子。
聽他之言,這對父子似乎已經有很多年不曾見面,而今再見,卻又如此詭異,真真令人猜測不透。
昭尹沒去理會其中的複雜關係,只是焦慮道:“如何如何?曦禾得的究竟是什麼病?為何會突然嘔血,昏迷不醒?”
江晚衣擰著兩道好看的眉,沉吟不語。
昭尹又道:“她數日前曾受風寒,得過內有蘊熱、外受寒邪之症……”
江晚衣放開曦禾的手,直起身來行了一禮,緩緩道:“回稟皇上,夫人得的不是寒邪之症。”
姜沉魚頓時心頭猛跳,升起一股不祥之兆。
彷彿為了應證她的話似的,江晚衣下一句就是:“事實上,夫人是中了毒。”
“中毒?”昭尹面色頓變。
“嗯,而且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種毒的名字叫做‘愁思’。顧名思義,服食者將會身體虛弱,元氣大損,一日比一日憔悴,最終悄然病逝。”
昭尹怔立半晌,急聲道:“既知毒名,可有解方?”
“皇上請放心,夫人乃是貴人,自有天助,必會平安度過此劫,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夫人中毒已深,累及腹中稚兒,所以,這胎兒,恐怕是保不住了。”
昭尹整個人重重一震,顫聲道:“你說什麼?再給朕說一遍。”
姜沉魚緊張的盯著江晚衣,心中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喊:不要說,不要說,千萬不要說!但是,薄薄的兩片唇輕輕張開,皓齒閉合間卻是冰涼的字眼:“回稟皇上,夫人不但中了毒,而且已有一個月的身孕,只不過,如今已成死胎。”
姜沉魚不禁閉了閉眼睛,一時間手心冷汗如雨,腦中兩個字不停迴旋,那就是——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饒是她再怎麼不理俗事,再怎麼厭惡宮闈爭鬥,但不代表她就對此全然不知。皇帝的妃子有了身孕,又被人暗中下毒至死,這一事件就好比千層巨浪掀天而起,一旦查實,牽連必廣。而她偏在這一刻,跪在這裡,親眼目睹這一鉅變的發生,註定了再難置身事外!
一時間,山雨欲來風滿樓,可憐她毫無抵擋之力。
姜沉魚咬著下唇,再次將視線投向一簾之隔外的姬嬰,那麼公子啊公子,你在這一事件裡,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果然,昭尹聞言震怒,拍案道:“真是豈有此理!是誰?是誰膽敢對朕的愛妃下毒?來人,把寶華宮內所有的當值宮人全部拿下,給朕好好審問,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這一聲令下,宮女太監立馬跪了一地,求饒聲不絕於耳,但全被侍衛拖了下去。只有姜沉魚,依舊跪在一旁,無人理會。
最後還是昭尹轉頭盯住她,道:“你是誰?”
“臣女姜沉魚。”
“你就是姜沉魚?”昭尹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似乎有點意外,但很快面色一肅道,“此事與你無關,你受驚了,回去吧。”
姜沉魚沒想到皇帝會如此輕易放她走,連忙叩謝,剛想起身,雙腿因跪的太久而僵直難伸,眼看又要栽倒,一隻手伸過來,穩穩地扶住了她。
回頭,看見的正是公子。
姬嬰望著昭尹道:“皇上,就讓微臣送姜小姐出宮吧。”
昭尹的視線在二人身上一掃,最終點了點頭。於是,姬嬰便扶著姜沉魚離開那裡,慢慢的走出宮門。
沉魚心中好生感激,剛想開口說話,姬嬰忽然鬆開她的手臂,從一旁的欄杆上攏了捧雪,只聽呲的一聲,雪化成了水,嫋嫋冒著熱氣。他又從懷中取出塊手帕,用水打溼,擰乾遞到她面前。
姜沉魚這才想起剛才曦禾噴了她一臉的血,而她事後一直跪著,根本不敢擦拭,想可見自己現在會是如何一個糟糕模樣,卻偏偏全入了他的眼睛。一念至此,不禁大是窘迫,連忙接過帕子。但一來血漬已乾,不易擦洗;二來此處無鏡,看不見到底哪沾了血,因此一通手忙腳亂的拭擦下來,反而令得原本就凌亂的妝容更加混沌,紅一縷黃一縷的無比狼狽。
姬嬰輕嘆一聲,從她手裡拿走溼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