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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這裡,怎麼負的傷,在下連一點影子都想不起來。”
翠兒走前兩步,伸手從窗前—張半桌上,拿起五支八寸來長的梅花枝兒,說道:“打傷相公的,就是五支梅花枝兒,聽我家姑娘……”
她忽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不禁粉臉一紅,接著道:“這五支梅花枝兒,幸虧中間當心一支力道較弱,沒釘入衣內,也幸虧是冬天,相公身上穿了棉衣,否則就不堪設想了呢!”
青衫少年看到她手中的梅花枝兒,不禁臉色為之—變,似有切齒之狀,問道:“那是姑娘救了我了?”
“不是我……”
翠兒想到姑娘交代的話,就含糊地道:“嗯,嗯,那是我家主人三天前的晚上,路經山下,發現相公倒臥雪中,身負重傷……”
“三天前?”
青衫少年驚奇地道:“在下已經躺了三天了?”
翠兒道:“那是我家……主人說的,相公服了藥,只有睡眠,藥效行散得快,體力復原得也快。”
“原來在下一命,是貴上救的。”
青衫少年問道:“只不知貴上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翠兒笑了笑道:“我家主人隱跡梅林,與世無爭,也不欲人知。”
青衫少年不覺肅然起敬道:“貴上原是一位隱逸高士,在下失敬得很。”
翠兒抿抿嘴,說道:“相公好說。”
她兩顆烏溜溜的眼珠,望著他問道:“相公,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呢?”
青衫少年道:“在下楊文華,杭州人氏。”
翠兒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是個好地方。”
楊文華含笑道:“姑娘去過杭州麼?”
翠兒道:“去過,是去年春天,跟我家主人去的,杭州西湖,風景美極了。”
楊文華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翠兒又道:“楊相公是遇上了仇人?”
楊文華微微搖頭道:“在下沒有仇人。”,翠兒問道:“這麼說,楊相公不知他是什麼人了?”
楊文華道:“不知道。”
翠兒奇道:“那人和楊相公無怨無仇,他怎麼會向你突下殺手呢?”
楊文華道:“這個在下也弄不清。”
翠兒是姑娘吩咐的,問問他的來歷,和出手襲擊他的人,有何怨仇?是什麼人?但翠兒問了,他只是回答不知道,那就問不下去了。
翠兒心知他不肯說。就故作失聲道:“該死,我家主人吩咐過,相公重傷初愈,不可和你多說話,多言傷神,相公須要靜養,待會粥燒好了,我會端進來的,你躺著不可動。”
她正待轉身退出。
楊文華道:“姑娘且慢。”
翠兒回身問道:“相公還有什麼事嗎?”
楊文華道:“貴主人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頗想見見他。”
翠兒含笑道:“我家主人昨天就出門去了,交代我好生照顧相公的。”
說完,一手掀簾,翩然往外行去。
後面是廚房,長髮姑娘就倚著一張方桌而坐,一手支頤,好像在想著什麼心事兒。
“姑娘。”翠兒一下閃了進來,低低地叫了一聲。
長髮姑娘正在出神,給她叫得驀然一驚,輕叱道:“你這樣輕腳輕手的摸進來,嚇了我一大跳!”
翠兒道:“平時十丈以外飛花落葉,都瞞不過姑娘的耳朵,小婢進來,姑娘怎麼會沒聽呢?”
長髮姑娘春花般粉臉微微一紅,悄聲問道:“你問過他了?他怎麼說呢?”
翠兒道:“他叫楊文華,杭州人。”
長髮少女道:“他有沒有說這使五枝梅花枝兒的是什麼人嗎?”
“沒有,他說不知道。”
翠兒道:“據小婢看,他好像是不肯說。”
長髮少女道:“何以見得呢?”
翠兒道:“他說連如何負的傷都不知道,但小婢告訴他是傷在五支梅花枝兒之下,看他臉上,好像閃過一種仇怒的神色。”
“你居然會看人家神色了!”
長髮少女嗤地一聲輕笑,接著問道:“你可曾問他出身來歷?”’“啊!”翠兒道:“小婢該死,這一點倒忘了問他。”
長髮少女道:“不要緊,稀飯已經好了,你端出去,再找機會問他就是了,但千萬記住,不可露出盤問的口氣來。”
翠兒點著頭道:“小婢知道,不會讓他發覺的。”
她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