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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想,卻被他那一句話說的鼻子酸酸的。她有預感,那個溫婉大氣美麗的女人,跟李小棠一樣的女人,肯定也會寬容她的。
“好。”她沙啞著聲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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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鎮東,有一座山。溫行之每年過來都要去一次,因為李若秋就葬在山上的一個公墓之中。
李若秋十幾歲離開了A鎮,因為那時候有部隊上的人來李若秋上的高中招女兵。李若秋和同班幾個女同學一起報名參加,透過了體檢,一輛老式軍卡直接把她們拉到了B市一個團裡,當起了文藝女兵。後來因為母親病重,李若秋回過A鎮一趟,照料了母親的身後事,並把李小棠接到了B市;姐妹倆人相依為命,李小棠還在B市考上了軍政大學。
可終究沒能去上,因為她那時的身體狀況極差,少不了人照顧。沒辦法,李若秋只好把妹妹留在家裡。後來,經組織介紹,李若秋嫁給了長她十幾歲的戰功卓著的溫恪。再後來,李小棠也遇到了徐莫修,她不願意再在B市待,於是徐莫修便在A鎮買下了這座宅子,陪她一起回來。
算起來,李小棠在A鎮待了也快二十年了。每年也是要在這個山裡走一遭的,所以別看她腿腳不方便,卻也沒比溫遠慢到哪裡去。那兩個男人呢,就跟在身後。與她們始終相差一米遠。
山間的溫度果然不高。
雖然陰雨已停了兩三日,可陰冷確實透到了骨子裡,溫遠裹著厚厚的外套,縮了縮脖子,要扶住李小棠,然而後者卻推開了她的手。
“小丫頭,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李小棠笑笑,“說了不許把我當殘疾人。”
溫遠赧然道:“我是怕您走得太累。”
因為這一路沒有通車,所以需要步行差不多二十分鐘。
“不累。走了快二十年了,哪裡還曉得累。”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這風景也快看了二十年了,可總也不膩,我就想不通B市哪裡好,值得她那樣戀戀不捨。丫頭,你喜歡那裡嗎?”
溫遠搖搖頭。
李小棠滿意地拍拍她的手:“好孩子。”
李若秋所在的這個公墓,從建成之初就號稱是個風水寶地。溫恪曾經來過一次,為她選了一個位置。在公墓一隅,雖是個角落,但從這裡向山下望去,風景卻是絕佳的。
李小棠站定在距離那座墓二十米的地方,徐莫修絲毫不奇怪地扶住了她,溫行之看了兩人一眼,帶著溫遠繼續向前走。
溫遠有些好奇:“棠姨怎麼不過來?”
“不知道。”
“喂!”
“是真不知道。”他轉過身來,握住她的手,暖和和的,很舒服。
“那你怎麼不問問?”
“長輩的事,過問那麼多做什麼。”
溫遠有種直覺,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只是不講給她聽罷了。不講就不講,反正她也不太在乎。
她在乎的是,每年他站在母親的墳墓前,都會想些什麼。
她不敢問,怕得出的答案太過傷感。而實際上呢,溫行之是什麼都不想的。
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一種感覺,至親的人一旦離開,那些她陪伴自己所度過的日子,遙遠的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想不起來,也不大願意想。動感情,尤其是傷情,是很傷脾胃的。他站在這裡看看就好,想必這照片上的人也是明白她這個兒子的,所以陰陽相隔這麼多年,各自安好,便也再好不過。
或許等時間再久一些,他想起那些事那些人無動於衷時,便會來跟她敘敘舊。
“你可不可以站遠一點?”
溫遠忽然扭過頭,對他說。溫行之驟然回神,眯著眼睛看了看她:“怎麼?”
“我想一個人在這兒待會兒,你快點站遠點。”她紅著臉催促道,溫行之微哂,拍了拍她的腦袋,轉身向李小棠剛剛站得位置走去。那裡,已經沒有了徐莫修和李小棠的身影。
可真討厭呢。
溫遠嘟著嘴,轉過身,將帶過來的花束放到了李若秋的墓碑前。照片上的女子笑得很美,比之前她在相簿裡看到的那張美多了。
不知怎的,溫遠卻有些不敢直視她了。
這種心虛可有些不妙,她給自己打氣,抬起頭,看著李若秋的眼睛。那雙眼睛透出的光很是柔和,這給了她些許底氣。
她想她會原諒她吧?她拴住了那麼優秀的一個人,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呢。昨晚自夢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