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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二人磕頭,慌得二人攙了這個,又扶那個。最後,他們問過嬴湄和緋煙的姓名,便千恩萬謝的去了。
二人陪送一程,不覺來到熙熙攘攘的大街。
瞧著鄉民走遠,緋煙高興的道:“姑娘,看來張尉和蔣喬那倆無賴也不全無用處。比如他們的玉佩,就救活了這麼多人。”
“那是。有機會再見他倆的話,咱們一定要多訛些東西。反正都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當還給百姓才對。”說到這裡,嬴湄想起作弄二人之事,心下得意,頗有忘形之態。
誰想,“說曹操,曹操就到”。
嬴湄才眨個眼,便見張尉和蔣喬騎著馬打前方經過,旁邊還跟著個紫袍公子。也不知三人說了什麼,恰張尉回頭,一眼見她,立刻大喊起來。因兩處距離極近,嬴湄不可能看不清他眼中噴射的怒火。她暗叫不好,忙抓緊緋煙的手,道:“快跑!”
緋煙嚇壞了,一轉身,竟誤踩到自己的裙裾,一個踉蹌,摔於地上。嬴湄才將她扶起,張尉和蔣喬已打馬來到跟前,指揮著十餘個悍僕將她倆團團圍住。街上本有許多人行走,然看見是張尉和蔣喬在發飆,又瞥見他倆之後的紫袍公子,頓時抱頭鼠竄,遠遠避開。
蔣喬破口大罵:“好你個王八羔子!居然敢耍你蔣二爺!左右,給我狠狠的打——記住,別傷了他的臉!”
“也別傷了那女娃!”張尉在旁補充。想是氣出了一身汗,他欲打扇祛熱,忽見扇面上的題詩,便恨恨的朝嬴湄頭上砸去。
蔣喬的扇子也扔了過來,嬴湄忙偏開頭。然她躲得過兩把扇子,卻避不開悍僕們飛舞的拳腳。她才剛揮臂擋開迎面砸下的重拳,後腰便被狠狠的踹了一腳。她手痛背痛,只得就地一滾,躲開緊隨而來的三四隻黑心大腳。
恰那時,緋煙尖叫救命。她心下大急,忙使出渾身解數,竄高就下,騰挪翻飛,拼命踢打最靠近她的兩個家僕。待她招數用盡,累得精疲力竭時,駭然發現對手居然穩如泰山,毫髮無傷。她驚慌的瞪大眼,腦中一片空白。
她不該這般弱小!平常習武,師傅都誇她悟性高,常常能一擊中的,擊敗對手……為何,她就對付不了眼前狂徒?
她哪裡知道,因秉承母親的羸弱體質,父親讓她習武不是要將她變作高手,乃是要她強身健體。所以日常比劃,陪練的家丁處處容情,從來只使兩分力氣,故她所學,不過花拳繡腿。——偏這些陡然呈現的事實超出了她的認知,嚴重打擊了她的自信,使她完全不能接受。
居然,她居然只是個柔弱無用的孩子!
因了這份無助,嬴湄如溺水之人,腦瓜子已然亂成漿糊。她愈是想要救緋煙,就愈發感覺到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沒用到了極點。
那一剎,她絕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悍僕們見之大喜。他們並不急於打趴她,照少爺憤怒的程度來看,若能慢慢折騰,少爺定會更加歡喜。於是,他們圍著嬴湄,一邊輕挑虛晃,一邊出言不遜,更有甚者,妄圖藉機輕薄。
嬴湄寧死亦不願示弱,然而她實在是累了,加上渾身是傷,一個趔趄,便栽了下去。她以為自己將會重重的摔在地上,誰想,卻跌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努力仰首,驀的,看見一張極俊的容顏——正是在酒家遇見的少年。
分不出是喜悅還是窘迫,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將束髮的頭巾甩脫,黑油油的青絲頓如瀑布般撒落。這一刻,任誰都能明白,她絕非男兒。
少年俯視著她,面上先是掠過訝異,隨之爬滿紅暈。因看到她嘴角的血跡,少年便憤怒的抬起頭:“張尉、蔣喬,你們叫十來個壯漢欺負一介女子,算什麼本事!今日小爺定要好好的教訓你們!”
張尉和蔣喬吃過少年的苦頭,哪敢招惹他,都急得大叫:“姬二,這本來就不干你事,你強出什麼頭?那時你也在酒家,明明看見這小王八——這小娘們耍弄我們,害我們適才在丞相府出醜。我們現下教訓她,又礙你什麼事?”
少年冷冷一笑,俊顏如罩寒冰。
他抱著嬴湄走到一株樹下,撿個乾淨處,小心的放下她,溫柔低語:“姑娘,適才我不知道你是女子,冒然拉扯,多有得罪,望你寬恕。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傷你。我現下就去收拾他們,給你出口惡氣。”
嬴湄感激少年一片俠義心腸,有過的好感便悄然潛回。她很想叫住他,既然他跟張尉和蔣喬那般熟悉,必然也是官家子弟,犯不著為她得罪京城權貴。然她疼都疼不過來,哪還能言語,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少